栀子花还未开,茉莉已有不少开花,花苞如点点星辰,整个庭院之中都散着淡淡的香味。
赵珩推开房门而入,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香,他走到一处藕粉色的床帐前,望着里面恬静的睡颜,他便掀开帐子,拍了拍陆宛芝的脸。
陆宛芝将赵珩的手给甩开,慵懒地道:“娘,让我再睡会儿。”
“陆夫子,你可别忘了卯时就要给学生们开课了!”
赵珩用力地捏了捏陆宛芝的鼻子以作报复!
陆宛芝听到男子的声音,一下子惊醒起身,睁开眼睛见到跟前使劲捏着自己鼻子的赵珩。
扬手就给了赵珩一巴掌。
赵珩被打了巴掌,一下子忘记了恼怒,他盯着陆宛芝露出来的胳膊与香肩,直直地呆愣住了。
陆宛芝连将胳膊收回,“赵珩,你太过分了,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你擅闯女子闺房算什么?”
赵珩脸颊发烫道:“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大早上进我房中几回了?
再说了,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现在都寅时七刻了,我再不来叫你,你可就要违背太子旨意了,不能赶在卯时上课了。
我进你房中也是为了师兄师弟能早点念书,你却动手打我?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陆宛芝揉了揉太阳穴,望着外边已微亮的天色,喊着玉竹玉兰两人。
两人在偏房里连连过来,显然也是刚睡醒的模样,两人见到赵珩都愣了愣,才福身行礼。
陆宛芝连对着赵珩道:“你赶紧出去!”
赵珩倒是听话,出门便想起方才看到的那未着寸缕的胳膊,鼻尖突然一阵湿润。
用手摸了摸鼻下,竟见到满手的血。
赵珩听着里面的动静,知晓陆宛芝已穿戴好,便入内对着陆宛芝抱怨道:“你一巴掌都把本郡王打出鼻血来了!”
陆宛芝由着玉兰玉竹伺候着自己洗漱,见着赵珩的鼻血,没想到自己这一巴掌的力气倒是不小。
“为师这一巴掌是让你涨涨教训,日后得要记住不可擅进女子房中!”
赵珩道:“那为何你就可以随意进我的房中?”
陆宛芝道:“因为我是你师父,你若是我师父,也可随意进我房中。
你若是有志气,就好好念书,日后若是学识比我高了,你自可做我的师父。”
赵珩用衣袖擦了鼻血道:“哼,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念书……”
赵珩目光扫向玉兰给陆宛芝整理床铺后,放在锦被上熟悉的书籍。
赵珩走过去,取过话本子道:“陆宛芝,你不会昨夜看了话本子,才会睡过头的吧?你,你怎能偷看我的话本子?”
陆宛芝理亏,她昨夜里的确是看话本子到了子时……
为人师表,竟然带头看上缴的杂书,着实是羞煞人了,还不知赵珩会如何嘲讽自己。
赵珩见陆宛芝无话可说,道:“你还真偷看了本郡王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