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又生得英气,站在面前说这种话,像是被个男子夸了一样。
曹玉林以为她不信,点头说:“真的,我以往想不到什么样的人能配得上三哥,今日见到嫂嫂就知道了。”
栖迟笑得更深了:“我第一次听说这种话。”
自她嫁给伏廷以来,听的多是伏廷出身寒微,配不上她,这种话的确是头一回听。
曹玉林见话已说得够多了,怕她会累着,转身要走:“嫂嫂歇着吧,我出去了。”
“等等,”栖迟叫住她,又看一遍这屋子,问:“你卖酒的生意可是不好?”
是觉得她这日子过得有些太清苦了。
曹玉林也不否认:“是,但我只会卖酒,其他的也不会,勉强糊口罢了。”
栖迟心想,军中出身的人,是圆滑不起来的。
也巧,叫她遇上了。
她说:“你若信我,我指点你一番,或许能叫你的买卖做得更好一些。”
曹玉林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栖迟自袖中取出一只钱袋来,递过去。
“嫂嫂的钱我不能收,”曹玉林推一下:“三哥每次来都给了。”
栖迟说:“这只是些零钱,给你做本钱的,却也不是白借的,我也是要请你帮忙的。”
曹玉林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接了。
接到手中,只觉轻如鸿毛,心想看来的确是零钱,打开一看,却愣了。
好几张飞钱。
这在她眼里是零钱?
……
伏廷出去看了眼日头,再回来就见曹玉林从里面出来了。
“三哥放心,嫂嫂已睡下了。”
他点头,看了眼那扇小门,问:“你进去这么久,与她说什么了?”
曹玉林犹豫一下,道:“嫂嫂问了我一些往事罢了。”
拿了钱的事没说。
是栖迟交代的,反正要做的不是坏事,她也就答应不透露了。
伏廷在先前栖迟坐过的那条横木凳子上坐下,解下腰后的刀,拿在手里。
一只手的拇指抵着刀鞘,抵开,又扣回来。
曹玉林看他像是在打发时间,只是为了等那位嫂嫂休息。
她追随伏廷的日子不比罗小义短,却还是头一回见他在除战事以外的事情上如此有耐心。
直到新露出来报:药已煎好了。
伏廷才起身,将佩刀又扣回腰后,入了柜后那扇小门。
栖迟浅浅地睡了一觉。
这小屋只有门能透入光,她睡得不好,很快就醒了。
忽而感觉有人进来,抬眼看见男人的身影,他手里还端着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