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灰色大蓬马车,哒哒哒奔跑在山间小道,后面,跟着一匹枣红色大马,马上之人三十左右岁,一身粗布衣裳,形貌粗犷中带着两分清秀,正是在客栈中出手相助明惜惜母女等人的喝汤客人。
明惜惜从车窗探出小脑袋,对着马上之人扬起烂漫笑脸:“高叔叔,惜儿想跟您骑马。”
“好,等过了这羊肠小道,叔叔抱你骑马。”高青海爽朗应允,这精致可爱如瓷娃娃的小女孩儿,自昨夜吃饭时看见,他便心生好感,尤其听到她那奶声奶气绵软的稚嫩声音,让人忍不住想对那张小脸蛋啃上两口。
“谢谢高叔叔。”明惜惜缩回小脑袋,简冰冉不由嗔怪:“惜儿,不要淘气,高少侠护送我们一程,不要给他添麻烦。”
明惜惜呵呵一笑:“娘亲,高叔叔是跟我们同路。”
知儿忽叹息道:“可惜高少侠不是到寒城。。。”
画儿瞟她一眼,笑得有点促狭:“知儿,才相识,舍不得啦?”
知儿脸一红,嗔怒地瞪瞪画儿:“画儿姐,你就消遣知儿。”
两小丫鬟互相斗嘴皮儿,桑嬷嬷在旁笑眯眯,明惜惜乐见大伙儿开心,窝在娘亲怀里道:“娘亲,给惜儿讲讲寒城好不好?”
简冰冉沉默了片刻,缓声道:“娘亲也不知那寒城,是个什么地方?从来只听人传说,寒城距蓝莲千里之遥,在汤宋国最北边,据说,寒城常年冰天雪地,鲜见禽鸟牲畜。。。”据说,寒城是阴气最重之地,常人难以生存,据说,能在寒城生存下来的,都是一些诡异至极的鬼面人。
后面的话简冰冉没有说出口,她怕,会吓到女儿,会吓到桑嬷嬷她们。心念及此,不由面带惭愧之色看向三人,此去或许生死两茫茫,明天,被推上绝路的她们,还会几个明天?
出了山间小道,前方豁然开朗一片平原,路边不知名的野花开得绚烂,高青海抱过明惜惜,让她坐在前头,领头在前面稍微加速奔驰。
两旁的风爽爽吹过,带着田野的芬芳气息,道路两旁的景致快速后退,明惜惜一时感觉一股意气风发之势,兴奋之情溢于脸上。
“呵呵呵。。。!”一路洒下清脆甜美的笑声,感染了后面马车上的人,简冰冉听着女儿快乐的笑声,脸上露出自上路以来的开心笑容。
经过一处河岸,马车停下歇息,大伙分工合作,生火做饭,气氛愉快融洽,很快把客栈的遭遇给抛到脑后。
当夕阳西沉,距离下一个小镇还有好些路程,赶到或许已夜深,为免意外,简冰冉吩咐到前面的小树林停驻,生篝火过夜。
在小镇时购买了一些干粮,以及一些米面腊肉等,是为预防不得已在外过夜所用。祥子和画儿负责找柴火,大头负责找水生火,高青海负责打猎野味烧烤,知儿和简冰冉把吃用的拿出来做晚餐。明惜惜和桑嬷嬷一老一小就坐在马车上静等吃晚饭。
夜晚气温下降,好在柴火够足,篝火噼里啪啦燃烧传递温暖和光亮,大伙儿吃着野味腊肉和米粥,说说笑笑间不觉夜深。
最后,几名女眷全窝在马车内休息,三个男人就在马车旁边坐靠打盹。疲累的人很快进入梦乡。
夜风阵阵,篝火时而被拂得摇摇晃晃。黑夜中,远远地,几条人影如猫般,朝火光处悄然赶来。
兴许喝多水了,明惜惜被尿憋醒,由于马车内空间有限,大家都是坐靠着睡觉,明惜惜觉得全身不舒服,她悄悄脱离娘亲怀抱,爬下马车,看了看马车外打盹睡觉的三人。朝四处瞄了瞄,明惜惜借着火光走向一处灌木丛背后解决嘘嘘问题。
“大头,祥子,快起来保护夫人!”
蓦然,高青海一个警醒,大声说话,推了推两人。大头和祥子一个激灵爬起,四处寻望:“谁?谁来了?”
明惜惜刚拉好裤子,想走出去,就见三人身后,远处似有影影绰绰晃飞。才一眨眼,黑暗中的影影绰绰显现五六个,一律黑衣蒙面,个个身轻敏捷,手中刀剑在火光中明晃晃刺眼。
大头和祥子刷地拔出剑,紧张地护在马车旁,高青海站在原地,面色淡然,眼眸如夜鹰闪烁着冷芒。
“不是说只有两个吗?怎么是三个?”前头的黑衣蒙面人惊讶地嘀咕一句,他旁边的同伙不耐烦地道:“管他几个,挡我者死!”
不再言语,六个黑衣蒙面人兵分三路,两个对付大头和祥子,两个对付高青海,还有两个,直捣马车。
刀剑格斗的兵器声,吵醒了马车里沉睡的几人,知儿刚一掀开窗帘,一道冷光直劈进来,“啊!”知儿吓得本能低头弯腰,拉着其他人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