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喜欢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将画藏好,回到了宰相府,此时燕宏虞已经下朝,蹲在燕玖的院子里拿着个锄头劳作,看到官雎在拱形门那边,愣了一愣,然后委婉一笑,道:
“是官雎呀。”
官雎几步凑过去,道:“大人在给草药松土吗?”
“是啊。”燕宏虞说:“每次走进来,都感觉玖儿还在家里一样。”
官雎也感慨道:“还有大花那个死胖子,没有他们在,好安静啊!”
两个身影,就蹲在草丛旁边说了一会儿话,燕宏虞忽然看着她,道:“别动!”
“啊?”官雎懵懂了一会儿,看到燕宏虞这么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的额头,以为他要干什么,脸噗嗤一下子就红了,就蹲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其实脑子里已经有画像了,燕宏虞一定会搂着她的肩膀,然后慢慢地吻下来,他凉薄的唇,打在她的唇上。
心跳越来越快,忽然“啪”的一声,燕宏虞一个巴掌轻轻的拍在了官雎的额头上,官雎吓得眼睛都眨了回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燕宏虞将掌心放到她面前,亲切又和蔼,道:
“好大一个蚊子,你看,吸了一大管血……”
官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额头还有点痒,就伸手挠了一下,好像已经开始起包了。
燕宏虞说:“别挠了,去福嫂那边拿点酒精擦一下。”
“哦。”官雎起身刚要走,燕宏虞思量过后,问了一句:“官雎,明天有空吗?”
“嗯?”她恍惚地看了一眼燕宏虞,脸又开始烧了。
燕宏虞说:“明天是玖儿的生辰,我想去南山寺给她立个灯祈福,但是我一个大男人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有些不妥,本来想带福嫂去,可是福嫂她家里孩子又要入学,明天后天都不在,能不能麻烦你?”
“不麻烦!”官雎高兴得不得了,说:“我一直都有时间的!我去我去!”怕他反悔,她一溜烟消失在拐角。
有人因为太兴奋,一个晚上没睡着,第二天盯着两个黑眼圈,还带扑上些粉已经遮过去了,她一照镜子,似乎又有些过于鲜艳了,但是又不能不带妆,于是一刀下去,把刘海咔擦了。
又一照镜子,发现刘海斜了,修理了一下,发现修短了,又将另一边给修了,等到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刘海短得像一个锅盖,她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这狗啃一样的刘海,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本来这种时候,她可以不出门的,可是燕宏虞的约她是绝对不会失的,在镜子面前惆怅了一会儿,一阵敲门声。
她开门一看,竟然是燕宏虞,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闲的打扮,灰色的调子显得他今天尤其年轻。猝不及防,她“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哭着自己的手不懂事,偏偏把自己头发弄成这个鬼样子,她在门内半哭道:
“大人,我的头发昨晚被老鼠啃了……见不得人了!”
“呵呵……”真是个奇怪的借口,燕宏虞在门外忍住了笑,并不戳穿她,说:“我想到一个办法呢。”
“你有办法?”官雎本来想开门的,但是想想,还是选择在门内不出去,问:“你有啥办法?”
“你等我一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燕宏虞离开了,她开门出去,果真不见燕宏虞的身影,那么,他这是去给她找解决办法了?
过了一会儿,燕宏虞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那头,她又赶紧缩回了门里,等燕宏虞过去敲门,她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接他手里的东西,道:
“给我就好了。”
燕宏虞看着他手里的眉心坠,道:“这个东西,你可能不会戴,确定不用我帮你吗?”
“可是……”她现在这么丑,她实在不想让燕宏虞看到。可是不一会儿,她就想开了,当你全身心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应该只让他看到你美的一面,连丑的、不好的那一面也应该展现在他面前才对。她提起了胆子,开了一条缝,露出半个头。
燕宏虞差点笑出声来。
看到官雎噘着嘴,他收住了,进了房间里,将眉心坠戴在了她头上。这个眉心坠是纯银所制,流苏的末端还用宝石镶嵌像一条孔雀尾,晶莹剔透很好看,刚好将她的刘海盖住。她照着镜子看了一下,甚是喜欢。
她回头,道:“大人,这个东西真好看。”
燕宏虞说:“这个发饰叫眉锁,一个西域的大使送的,本来想等玖儿回来送给她的,但是她的额头没你漂亮,她也不缺这些东西,就送给你吧!”
“我额头……漂亮……”官雎被这么一夸,屁股都要翘上天了。
燕宏虞说:“你好了吗?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
今天注定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