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说大概了解了一个过程,说:“是啊,为什么李长琦忽然会背叛,而青婴就恰好看到了呢?这之中有两个巧合。一个是李长琦管不住自己,按理说,一个行军打仗多年的人,做事起码都会有自己的控制力,因为他会想到这个事所有的前因后果。”
燕玖说:“如果是激发的荷尔蒙让他无法控制呢?”
容说愣了一愣,截取了她话里的一些重点,问:“荷尔蒙……是什么?”
燕玖说:“你可以理解为……性欲望。”
容说会意,道:“这个就很难说了,很少有男人能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不过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考究的必要,那我们就说说另一个巧合吧,为什么不会出现在那里的青婴公主会忽然出现在那个地方,刚好就看见了房间里的动静?”
燕玖思前想后,给出了一个回答:“有心人所为。”
容说说:“而李长琦房间里的那个人,就是有心人。关键是,那人是谁?他离间了李长琦和青婴公主,造成这样的局面,究竟想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
燕玖挠着头发一拍桌子,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看着焦虑起来,容说起身,拿起桌案上的安神香半跪在香炉旁边点了起来,屋子里飘来一股沁人的方向,燕玖闻着心旷神怡,思绪重新理了一遍,说:
“无论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一定要伤害一个人?人心明明就这么一点大。”
容说挥着刚点燃的香饼,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同你一样,总能想到别人的感受。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很多人,只要触及了利益,他们只会想到自己的利益。从而别人的心口是不是在滴血,其实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燕玖忽然想起了萧鸾歌对她说过的容说的一些事,她扭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问:“容说,你也一个人这样伤过吗?”
容说冷笑一声,却笑得很淡然,说:“一个人?”
燕玖不懂他要表达的重点是什么。
容说补充道:“是很多人,跌入深渊的那一瞬间,血肉模糊。”
燕玖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一瞬间,全身抖了抖,才回过神来,难为他还能这么理智地又玩闹地说出这些话。可一个君王,若说无缘无故就放弃了他所得,放弃了他的子民,她是不信的。一定是发生过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容说走了过来,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好笑,坐下来的时候倒了一杯茶,说:“你这是在同情我吗?”
燕玖没说话。
容说说:“千万别,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同情。”
燕玖问:“那你缺什么?”
容说说:“钱啊。”
“肤浅。”
容说笑道:“是有点肤浅,不过一个人,这辈子只剩下追求金钱,那也是幸运的。因为他看得很开,这辈子与金钱为武,我能做到很多你们做不到的事。”
有了金钱,女人、权力、尊严就都有了。
可他身上最迷人的地方偏偏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容貌。
可偏偏,燕玖最喜欢他的人是他的性情。
容说凑了过来,说:“你用这副色眯眯的样子看着我,是要表明你要爱上我了吗?”
燕玖白了他一眼,她差点又忘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赌约。
容说在房间内踱步,看着楼下一些玩味的东西不由得挑了挑眉头,笑了起来,对燕玖说:“那个女人,跟了我们一路呢,如果我没猜错,昨晚李长琦房间里的人就是她。那双眼睛,鸾歌看了一定很想挖出来。”
燕玖正想知道勾引李长琦的人是谁,走出来一看,没想到是她。她竟然也知道燕玖和容说在看着她,那双眼睛瞪得很大,等到燕玖来了,又满是期待和楚楚可怜,站在黄昏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和可怜。
燕玖有些同情,经过这一事,她也断然不能再收留她了,她也定然是料想到这个事了,才会跟了他们一路,在这里不肯离去。
可,他们越是舒服地在这茶楼里喝茶,燕玖越是不能心安外面还跟着一个在烈日下暴晒了一整天的娇女子。
容说却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她的眼神,道:“你知道你唯一的弱点是什么吗?”
燕玖说:“什么?”
容说是:“心太软,看不得别人受苦,动不动就爱心泛滥同情别人。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是圣母。”
燕玖也觉得头疼。
容说说:“要不,让她上来喝杯茶?”
燕玖说:“不了,我们喝茶。”
她能喝得下茶也就怪了,容说也就举着茶杯玩味观察她,觉得她的表情有意思极了。
临近天黑,容说的人带来了青婴的消息,说是西边荒漠发现了轮椅的辙痕,可能是青婴留下的,燕玖听闻就骑马跟在了那人的后面,容说倒是没有跟上去,反而走到那个叫小玉的姑娘身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