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油火把在岩壁上投出摇曳的暗影,骆志松用匕首挑开狼头冰晶,墨绿色苔藓突然渗出腥甜的汁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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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眉猞猁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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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猎人蹲在篝火旁擦拭猎枪,黄铜弹壳在掌心叮当作响,"
上个月在野人谷见过类似的苔藓画。
"
韩小凤裹紧羊皮袄,青丝间融化的冰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她正要说什么,黑虎突然冲着东南方低吼,獠牙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骆志松按住躁动的猎犬,望着箭矢图案延伸的方向眯起眼睛——那里正是明日要去的百丈崖村。
晨雾未散时,二十里山路上已经结满霜刃。
骆志松背着改良过的双筒猎枪,枪托上缠着韩小凤连夜编的藤条防滑套。
百丈崖的拒马横在村口,松木栅栏上钉着褪色的黄符,符纸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野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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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闹过狼灾。
"
杨猎人用枪管挑起符纸,"
他们宁可用童男童女祭山神,也不肯学套陷阱。
"
骆志松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种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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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借您村东头桦树林用半天。
"
他把油纸包塞进守村老汉手里:"
若是日落前逮不着白毛狐狸,我背三车苞谷来赔。
"
日头刚攀上箭竹林,林间忽然炸开声尖啸。
骆志松猎靴碾碎冰壳,钢制捕兽夹擦着狐尾扣进雪地。
那畜生红毛倒竖,竟在铁齿闭合的瞬间凌空拧身,后爪蹬着杨猎人布设的绊索借力,直扑看热闹的村童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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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
子弹穿过狐狸左耳钉入古松,弹着点恰好震落树冠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