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敲打窗棂的声音惊醒了骆志松。
他摸黑抓起武装带时,指尖传来异样的触感——本该装满霰弹的皮带扣环空了三格。
晨曦刚染白松枝,仓库门前的雪地上已杂乱印着二十多双乌拉靴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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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两架捕兽夹,红外感应器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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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猎手攥着图纸的手背暴起青筋,图纸边角还沾着昨夜篝火的松脂。
孙会计的算盘珠在寒风中碰撞出细碎声响,他反复核算着麻绳上打的结:"
按三班轮值表,最后清点物资的是。。。。。。"
骆志松的鹿皮手套突然停在半空。
他嗅到松油灯芯燃烧过度的焦糊味,这味道与昨夜火塘里那截箭杆散发的黑烟如出一辙。
蹲下身时,武装带侧袋的山核桃油瓶发出轻微晃荡,封口的红麻线不知何时结成了梅花扣——这是张猎户独门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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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分三路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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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松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
他余光瞥见刘猎户正用猎刀削着箭杆,新削出的三道波浪纹在晨光里泛着铁锈色。
韩小凤递来热姜汤的指尖微颤,陶碗边缘印着半个胭脂色的指纹,那是她连夜熬药时染上的茜草汁。
当众人散入雾霭,骆志松却转身走向溪畔的冷杉林。
他军靴踏过结冰的苔藓时,忽然单膝跪地——某处树根凹陷的积雪下,隐约可见捕兽夹特有的锯齿状压痕。
扒开覆雪,三枚松塔呈品字形摆着,每片鳞瓣都被利刃削去尖角,露出内里焦黑的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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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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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志松攥碎松塔,树脂粘在掌心竟泛起诡异的靛蓝色。
这让他想起参军时在滇南见过的箭毒木汁液,张猎户祖父正是从那边迁来的傈僳族后裔。
正午时分,晒谷场上聚着交头接耳的猎户们。
骆志松扛着找回的捕兽夹出现时,铸铁齿轮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年轻猎手突然指着感应器外壳:"
这里多了道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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