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片蓝布条在寒风中翻卷,骆志松的拇指摩挲着枪托上北斗七星纹路。
他瞥见王振海后颈渗出油汗,在冬日阳光里泛着青白的光,像极了去年在雪窝里撞见的那头瘸腿豺狼。
"
诸位请看!
"
主席台上的红绸突然被扯下,露出三头捆着红布的野猪。
王振海的声音像钝刀刮骨,"
新规要求猎手蒙眼刺野猪后颈,误差不得超过三指宽!
"
观礼席传来倒抽冷气声。
韩小凤的表兄攥着旱烟杆的手背暴起青筋:"
这是要人命!
"
他身后几个保守派村长交头接耳,浑浊的眼珠在骆志松身上打转。
骆志松忽然俯身系紧绑腿。
青灰色苔藓在木桩缝隙里蔓延,蹭过他指腹时发出铁锈味的腥气。
二十步外的杨猎人冲他比划猎户暗语:东南角帐篷里有铁皮箱。
黑虎的吠声又起。
骆志松取下蒙眼布擦拭猎刀,布面掠过鼻尖时嗅到松脂混合着新墨的气味——和报社主编指甲缝里的油墨如出一辙。
"
我要求检查猎物。
"
他声如沉钟,惊得寒鸦振翅。
在众人错愕中,猎刀已挑开野猪耳后的黄毛,露出三道泛紫的针孔,"
这些畜生被喂了狼毒草,见血必狂。
"
评委席哗然。
老猎人踉跄着扑到台前,枯指沾了野猪唾液凑近嗅闻,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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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雪崩前夜的熊瞎子,也是这般气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