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油灯下,爆裂的灯花如细碎的金箔般,在窗纸上跳跃闪烁,投下斑驳光影。
骆志松手持猎刀,轻轻挑开黄铜烟袋锅的填药仓,那被蓝血草汁浸润的桦树皮碎屑,如同细小的雪花,簌簌地落下,带着丝丝凉意。
他捻起一片桦树皮,对着清冷的月光,细细端详,那齿痕与韩小凤绣鞋尖碾过的那块严丝合缝,触感粗糙却又有着别样的熟悉。
"
松哥!
"
杨猎人裹着刺骨的寒气,"
砰"
地一声撞开柴门,寒风呼啸着灌进屋内,他急切地喊道:
"
李瘸子带着七里屯的人在野猪沟布了连环套,说要让你在表彰会上跌跟头。
"
骆志松神色平静,将弹壳串缠上改良套索,青铜弹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触手冰凉。
他沉稳地说:"
正好试试新制的北斗索。
"
套索末端的二十八枚弹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惊醒了蜷在灶边的猎犬黑虎,黑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天刚泛出鱼肚白,老君崖下的积雪突然簌簌震动,仿佛大地在轻轻呼吸。
那声音细微却又清晰,如同神秘的召唤。
李猎户蹲在崖顶的松枝上,寒风在耳边呼啸,他看着二十多个猎户把改良过的捕兽夹埋进雪窝,铁夹子与雪地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些铁家伙用牛筋串联,只要触发一处,整片雪坡都会塌陷。
"
姓骆的今天要能囫囵出来,老子把猎枪吞了!
"
他掏出符咒正要贴向树干,突然发现树皮上嵌着半枚樱桃核——
正是黄铜烟袋锅缺失的纹路,指尖触碰到那樱桃核,有一种坚硬而突兀的感觉。
表彰会现场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如同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
欢呼声、交谈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当林业局干部宣布比赛开始时,骆志松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猎枪,金属与布料摩擦的声音细微而有节奏。
观众席上的韩铁柱急得满脸通红,双手用力攥碎符纸。
蓝血草汁顺着指缝滴落,在雪地上绽开诡异的星图,那冰冷的汁液滴在手上,带着一丝粘稠。
"
猎物都在野猪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