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瓷在失明期间一直在想,那个成天陪着她的男人都不用上班的吗?
原来他就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啊。
在后来欧瓷康复的那些日子里,路璟堔寸步不离地陪伴着。
欧瓷从意外渐渐变成习惯,最后对他产生了难以割舍的依赖。
他是那么好。
能给予任何她想要的妥帖照顾。
路璟堔也顺利从欧瓷的主治医生晋升为欧瓷的准男友。
病房里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一双缱绻的身影。
某然的一天,欧瓷好奇地问路璟堔:“璟堔,你以前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路璟堔面色一滞,随即轻轻一笑:“因为你喜欢安静。”
欧瓷眨了眨眼睛:“可我从没有听见过你的脚步声。”
凌祎城坐特制的轮椅,轮椅在地面滚动时是不会发出任何摩擦的声音。
欧瓷听不见,很正常。
这事,路璟堔也是知道的。
他抬手,指腹覆上欧瓷的唇瓣:“你猜?”
欧瓷想了想:“是担心吵到我?”
路璟堔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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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出院的那天,路璟堔碰到了纪言卿。
准确来说,应该是纪言卿在刻意等他。
两个男人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明还不是寒冬,冷风吹在脸上竟然如刀割一样的疼。
纪言卿递给路璟堔一支烟。
路璟堔摇头:“谢谢,我不抽。”
纪言卿讳莫如深地看他一眼,然后自己点燃深吸一口,白色的烟雾刚吐出来就被风吹散了。
路璟堔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远处模糊的建筑物。
半晌,他说:“纪先生,我和欧瓷恋爱了。”
他的声线寡淡,神情庄重,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罪人:“不关欧瓷的事,错在于我,一切后果请让我来承担。”
这些日子里他已经将凌祎城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对欧瓷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很多很多年,时间久到令他想起来就会觉得嫉妒。
如此情深,欧瓷却被他抢走,凌祎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纪言卿屈指抖了抖指尖的烟灰,再侧身看着路璟堔时眼神带着涩然:“路医生,你别紧张,我今天来是来替祎城传话的。”
路璟堔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纪言卿仰头,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祎城说,请你善待欧瓷,不要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关于车祸的事情,如果欧瓷问起来你就告诉他肇事者已经死了,她将会得到一大笔赔偿金。”
“还有,既然你骗了她,就请骗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