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抱拳施礼,语气沉重的说道:“大人,奚学谕所言非虚,此策确是提升部队战力的最快途径。
然而,此策万万不可行!
士大夫之利益,触之不得!
天下既得利益者,虽满口仁义道德,却唯己之利益不可动摇。
华夏千载,何曾有过改变?即便遇到明主,偶生此念,其麾下至亲亦会反目成仇。
拼死搏杀,身负重伤,岂不正是为了荣华富贵?”
杨芝褚面色凝重,缓缓说道:“难道世间就没有心怀理想之人吗?只求衣食无忧,荣誉加身便足矣。”
朱武叹息道:“有,但凤毛麟角,如同求佛显灵般难寻。
不瞒大人,朱武自幼苦读,也曾心怀壮志,然而无官身难以与权贵抗衡,无钱财难以养家糊口。
我亦凡人,终究难敌现实。”
朱武躬身一拜,叹息声中透出无奈。
杨芝褚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既如此,便先试行军师之法,待我有能力抵御一切阻力。
我欲一试这天地日月,是否可变!”
说罢,他转身离去,余音袅袅,仿佛在空气中回荡着他对未来的坚定信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梁山一行人悄然来到京兆府官道。
晁盖等人乔装成商户,或挑担,或推车,或牵驴,徐徐前行,掩人耳目。
正行间,忽见远处一行人押着王义而来。
只见王义身负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脸上刺着两行金印,面色惨白如纸,步履蹒跚,显然已受尽折磨。
前方是州府差役开道,后面有一哨厢军护着小李押司。
此押司乃是奉命前去送书信的。
原来太守与孔目早已将案子审结,只需将王义押至牢城营,施以一顿杀威棒,便可将其打死。
如此一来,那美娇娘玉娇枝便会死心塌地跟随太守。
押司见前方有商户挡道,顿时高声喝道:“何人竟敢阻碍官府办案?速速退至一旁,待我等通过后再行!”
刘唐闻言,勃然大怒:“竖子安敢如此嚣张!”
他最是看不惯这等仗势欺人的小吏。
话音未落,刘唐已挥起朴刀,冲杀上去。
晁盖见状,亦率众紧随其后。
押司刚欲开口呵斥,却见刘唐、晁盖手起刀落,瞬间砍倒两人。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调转马头,落荒而逃,口中惊呼:“放肆!
啊……速护我离开,上苍庇佑啊!”
一时间,官道上刀光剑影,梁山好汉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晁盖手起刀落,砍翻二人,见押送之人已逃,喝止了追赶的刘唐等人。
将王义扶起,除去枷锁,扶他登上板车:“王兄,切莫慌张,请随我来。
有人托我救你,此行定保你父女团聚,绝非虚言。”
王义此刻身负重伤,身体极度虚弱,仅能颔首示意,随梁山众人离去。
至码头,果然见有船只接应,来人抱拳施礼道:“天王兄长,在下揭阳岭‘船火儿’张横,今日奉都统之命,特来送诸位启程。”
晁盖与他稍作寒暄,便登船而去。
此时,唯有宋江一行人,尚未抵达华州。
然而,黄宗瑶和孙二娘的摊位生意依旧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