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氏正在慢悠悠的吃早膳,谢宴一身朝服从外面回来,脸色黑沉沉的。
张氏赶忙起身迎上去,柔声问道,“老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要一起用些早膳吗?”
谢宴眼神落在红木圆桌上,区区一个早膳,却摆了十来样小菜,连一颗果子都做的精致无比。
他可真是娶了个好贤妻!
谢宴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把掀翻桌子,指着张氏骂道,“你还有脸吃,我谢家的门楣迟早要让你毁了!”
张氏吓得一颤,战战兢兢的问,“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谢宴刚要说话,看见周围跪了一地的丫鬟,还是想给张氏留点面子,于是强压着怒气,“滚!
都滚出去!”
丫鬟们如蒙大赦,慌忙退了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谢宴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扇在张氏脸上,怒道,“我怎么娶了你这个没眼界的女人!”
张氏被这一巴掌打蒙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夫妻二十余载,虽然谈不上柔情蜜意,但也是相敬如宾,这还是谢宴第一次打她。
她捂着脸哭诉,“老爷,我日日苦心操持家事,做错了什么,让老爷这样折辱,我还不如跳河死了算了。”
谢宴冷冷的看着她,“我是不是说过嫁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和心儿不要去换嫁妆!”
张氏瑟缩了一下,低声辩解道,“那……那我也是心疼心儿,老爷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反正谢竹青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谢宴嗤笑一声,自嘲道,“今日在朝堂上,御史陈实弹劾我,说我谢宴家风不严,嫡庶不分,蔑视皇室!”
张氏一听,顿时慌了神,“老爷,这……这怎么可能?咱们谢府一向家风严谨,怎么会……"
“还不都是你害得!”
谢宴瞪了她一眼,语气中满是怒火,“陈实说,谢竹心敢私换嫁妆,证明我家风不严,连府中千金都敢做贼。”
“庶女年长于嫡女,更是家风不正,宠妾灭妻!”
“庶长女敢冒犯嫡女,证明嫡庶不分,家规不严!”
“乾王府下的聘礼都能被偷换,说明不敬皇室,蔑视王府!”
“桩桩件件说的清清楚楚,我在朝堂上羞得站不住脚,从官近二十年,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这一切都拜你和心儿所赐,要不是心儿执意换嫁,你又助纣为虐偷换嫁妆,何来今日之灾?”
张氏脸色苍白,连忙辩解道,“老爷,这……这不怪我和心儿啊,都是谢竹青那个丧门星闹的!
要不是她非要告到京兆府,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谢宴冷哼一声,“你还敢提京兆府?陈实可是还弹劾京兆尹不作为,办案不及时,定是被人收买所致。
他就差点名道姓的说是我谢宴收买了京兆尹!”
“现在,皇上已经下令,令京兆尹两日内查明此案。”
张氏无措的看着谢宴,她昨日还在窃喜谢竹青不敢真的去找京兆尹,哪知道今日就出了这么大事。
“老爷,这可怎么办?要是皇上真的严查,咱们谢府的名声可就毁了!”
“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