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乐游寻了个靠枕靠着,接着说。
“三叔就说,当年若不是他甘愿入赘贾家,他老丈人才同意借钱给祖父,否则向府哪能有如今首富的地位?他越说就越委屈,哭了起来。
还拉着怀孕的三弟妹,一起陪她哭。”
“若非为了向府,他何苦入赘、何苦分家出去?三叔说,他这样也算是对宗族有大贡献,理所应当能入宗祠。”
顿了顿,赵乐游看了向榆一眼,只见他也拿了个靠枕,与她并排靠坐着,还贴心地递来了茶果。
赵乐游对于两人这样的亲近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悄悄挪了几寸,又不想太明显。
“那爹和二叔说什么了?”
向榆问着。
赵乐游接着道:“他们当然是安慰三叔了,说都是一家人,一切好商量,只是入宗祠的事情,不能轻易松口。”
【三叔说得好听,当年贾氏是江南大商贾,他娶贾氏就是看中了人家的家底才甘愿入赘,后来爹爹他们生意经营得不好,三叔又不想被拖累,就怕爹爹再找他们借钱,狠了心要分家。
那会子,闹得最凶的也是他。
】
【贾府对向府是有恩,爹爹又给铺子又给宅子,这么多年也早就还清了恩情。
三叔竟还好意思,真是倒反天罡了。
】
“就是。”
向榆附和了一声,赵乐游奇怪朝他看去,他淡淡说:“你继续。”
赵乐游怔了一下,道:“事情就是这样,三叔从庄子闹回府里,自己的脸面不要了,还叫人看向府的热闹。
你知道爹,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也发了狠话。”
“这事啊,有得闹腾。”
话说完了,向榆点点头,肩膀时不时靠着赵乐游,两人之间忽然又近了。
赵乐游抿了抿唇,挪到了榻前,穿着鞋,忽然想起今天爹娘的争吵,便转头看了向榆一眼,问道:“你……”
【算了,别人的私事,还是别多管闲事。
】
听到这句心声,向榆疑惑地看着她。
赵乐游正起身,身线流动。
一身月白丝绸寝衣包裹着身躯,步履轻盈,柔情绰态,朵朵小兰花绽放在衣衫上,衬托出未施脂粉的她清丽脱俗,白如玉雪,占尽风采。
向榆不觉痴迷地盯着她,下榻,跟去了寝卧。
赵乐游似乎防备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到床边又折返回去,问道:“你今夜不用看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