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风像是完全没接收到纪云棠的信号,茫然地问道:“请什么旨?”
“不过是内宅家事也要告到御前?”
纪云棠的心突突的疼,卫临风缺根弦的症状终于轮到她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段感情,这段婚姻,卫临风总是人如其名。
像风一样的来,当她以为抓在手心的时候,又像风一样的走了。
她先动的心,可是她不能总被玩弄,腹部带来剧烈的痛意,像是鼓槌一样密集的敲击着她薄弱的身体。
“请旨和离。”
四个字轻飘飘的,像是用尽了她的力气。
纪云棠也像是轻飘飘的一片树叶一样,翩然转身的没有丝毫犹豫。
卫临风脑子嗡鸣一声,伸手想要拉住纪云棠:“你在胡说什么?”
“你肚子里还。。。”
纪云棠的衣角像是秋季枯萎的花朵一样,行动间翻起了一点涟漪然后降落。
伴随而来的还有春鸢的惊叫:“郡主!”
春鸢从进长公主府就是个沉稳经的住事的主,当纪云棠贴身侍女十几年来,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失了仪态。
“秋隼!截回王太医!”
春鸢的声音像是破空的尖锐的利剑,狠狠的戳烂了空气中虚假的平和。
卫临风的目光下移看到了纪云棠经过的地方,像是朵朵红莲绽放在她走过的路上。
卫小将军沙场五年鲜血于他与白水无异,明明是盛夏他却像是置身塞北雪原。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林姝宁看见地上的血迹,顿时吓的大惊失色:“血。。。。。”
卫临风上前将纪云棠飞速抱起,想要折返回抱香阁寻一间干净屋子。
纪云棠的手指苍白无力的勾住了春鸢,春鸢冷着眉眼:“郡主要回积雪庭。”
卫临风没有犹豫,平稳飞快的抱着纪云棠回到了积雪庭,将人放置在床榻上。
他看到纪云棠的裙摆已经几乎被鲜血沁透了,浅色的床榻瞬间也被染红,就连他的手中和怀中,都是刺目剜心的殷红。
春鸢强打着镇定指挥着其他人打水取帕,吩咐下去之后半垂着眉目行了礼:“请世子爷离开,奴婢要为郡主宽衣。”
“不!”卫临风这才像是猛然惊醒,一双眼睛带着惊慌说道。
纪云棠要请旨和离?
他看着满手的鲜血,鼻腔里是腥腻的味道。
四周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住了他,卫临风生出来些绝路的茫然。
孩子如果不在了,他就没有留住纪云棠的理由了。
明明刚刚都还好好的,纪云棠还因为母亲要把林姝宁纳给自己而生气。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纳什么妾,他也不在乎纪云棠是否真的冲撞了母亲,他只是想要息事宁人。
他只想带着纪云棠回到积雪庭,就像昨晚那样至以后的每一个日子。
纪云棠会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然后带起来一点点纯粹的笑。
明明是干干净净的眼神,却像是生了钩子一样,由不得你不答应他的所有条件,
现在想起来,幼时的他或许早就被纪云棠勾走了心魄。
他有些颤抖着握着纪云棠冰凉的手:“不,我不同意,你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