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棠垂下了眼眸:“如果是这个原因你不用担心,陛下那里我自然会给一个合理的说法,必不会让人非议淮安侯府。”
春鸢和夏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卫临风还是像一块雕塑一样的抓着纪云棠的手不肯放。
只是这个原因吗?是怕皇帝责怪为什么郡主回娘家吗?
可是纪云棠不是说了,这个问题她会解决。
卫临风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云棠继续说道:“我骤然失子,留在这里不是徒增怨恨吗?”
孩子的失去和母亲表妹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细论起来怎么可能不怨恨。
这种情况下,纪云棠恐怕是连他一起记恨上了。
继续留在侯府对他们夫妻两个,或者是母亲和林姝宁,都不是什么好事。
卫临风的手有些松动,纪云棠抽出来了手。
夏蝉拿过披风将纪云棠裹好,春鸢那边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卫临风看着空掉的掌心,思绪心乱如麻他不知道他到底该怎么办。
只是有一个说不清的念头,他不能就这么放任纪云棠离开,就好像如果纪云棠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抬头看去纪云棠的身影已经轻轻的飘了出去,马车已经在庭院里准备停当,春鸢正在放软垫和靠枕。
夏蝉扶着纪云棠正在准备上马车,纪云棠刚刚踏上去一步整个人被凌空抱了起来。
卫临风抱着纪云棠直接钻进了马车:“软垫和靠枕还是会不舒服,我抱着你就万无一失了。”
纪云棠看着一脸正经的卫临风:“我回公主府你上来做什么。”
卫临风其实也说不清,但是他现在就想跟着纪云棠。
既然脑子里掰不出来一个清楚明白的答案,就干脆随心而动。
“我跟你一起回去,你昏迷的时候我答应过长公主,等你清醒过我任由她处置。”
卫临风说的没有一丝畏惧,言辞都是认真和肯定。
还顺便把纪云棠的手笼在掌心,灼热的气息顺着指尖缓慢的流遍四肢百骸。
纪云棠这下知道卫临风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顶着那双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我知道你一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这件事情论理我除了怨自己,怨不到任何人身上。”
纪云棠说这句话夹杂着赌气的成分,她知道自己要是像卫夫人那样,如果利用好这件事就能在卫临风面前,摆出来一个完美受害者的身份。
但是,她不想那么做。
“可是我的母亲不会这么想,卫临风你想好,进了长公主府我不会在母亲面前替你求情。”
卫临风听完这句话,眼神有些不开心的看着纪云棠:“你最不该怨的人就是你自己。“
”是我母亲和林姝宁的不对,明知道你有孕还做这种事。”
“你最该怨恨的人是我,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和孩子。”
“你该学学你的母亲,凡事不要第一时间反思自己,要学会从别人身上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