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很黑,外面套房灯光透进去,依稀看见最里面的浴缸水像瀑布一样溢出来。
哗哗的往外流。
陆战爵英俊棱角分明的轮廓,闭着眼,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她轻叫了声:“陆战爵……”
他没睁开眼,没有看向湘颜,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湘颜的声音。
湘颜伸手把墙壁上灯光开关打开。
浴室里吸顶灯点亮。
陆战爵赤裸上身,脸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漂浮在浴缸里。
不对劲。
浴室里为什么这么冷。
现在是初冬,北方的天气早冷,外面的温度才几度。
陆战爵泡的是冷水。
湘颜两三步走到浴缸前面,蹲下,手伸进水里。
凉,水冰凉的她手一下退出来。
湘颜急得把水龙头关上。
手伸到陆战爵的额头上,滚烫的烙手。
而他脸上却不是潮红色,白,白的几近透明,看着很渗人。
她怕他出事,伸手摇他:“陆战爵,你醒一醒,快醒一下。”
他毫无意识。
她急忙把浴缸里的水排出去,抚摸他的脸。
“陆战爵,醒一醒?喂,快醒过来。”
“你睁开眼看看我,看一眼我,到底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他还是没睁开眼睛,没看湘颜。
湘颜把他的手从浴缸里捞出来,手指冰凉,皮肤泡的有些发白。
这场景,就像泡在浴缸里的自杀者。
而且是泡了好几天的。
她慌了,抱着陆战爵头,把他楼在怀里。
“陆战爵,不要吓我,你醒一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生气了,你真要和林雅好,我成全你们……”
“我只要你醒一醒,快点醒过来……”
浴缸里的水全部排掉,他肌理分明的上身沁凉,头发被水淋湿,散乱落在棱角分明的额上。
眼睛紧闭,露出薄如蝉翼般睫毛。
她从来没有见过陆战爵这样样子,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俯视万物的傲慢神情。
现在就像个毫无生命的瓷娃娃,稍微一触碰就会碎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