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泠泠偷偷摸摸做了一夜“贼”,此刻正困,翻了一个身,理也没理耳边的声音,继续呼呼大睡。
默默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就上来了。被孙奶奶天天当手心宝一样护着,使得默默的性子变得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他扯过枕头边上蹬着四肢撑拦腰的警长,嘻嘻的握着它的尾巴尖,瞧了熟睡中的孙泠泠一眼,恶作剧地往她脸上扫。
“喵!”
警长挣扎着要抽回尾巴,惊恐的望着孙泠泠,又瞧着默默那双魔鬼一般的手,一直叫个不停。
“喵喵!喵喵!”
“嘘!警长乖,不要叫,你吵醒妈妈了。”
“喵!”乖你个头,嫁祸猫的坏蛋!警长气呼呼的在他手背上刮出一道红痕,尾巴还是没有抽出来。
曾几何时,它也是一只不懂事、任性调皮的猫,直到那一次,被连环巴掌教训后,它终于学乖了。代价是——一身毛剃得精光!
陷入回忆的警长,一时之间忘了抽回自己的尾巴,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喵——!!”
房间里传出来一声猫的凄厉的哀长的惨叫,连楼下的旺财来福听见都忍不住菊花一缩,直往墙角里钻。
*
“你们俩,都站墙角边思过去!早饭也别吃了!”孙泠泠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英气的剑眉向上一挑,斜睨一高一矮一白一黑的两个家伙。
实在太无法无天了,竟然作弄起她来了!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想以前默默没来时,警长是多么听话乖巧的一只猫啊。主动躺平摊开挠肚子,卖萌撒娇,天天逗她开心,哪里舍得用毛毛来打扰她?
哼,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早就知道了,默默外表一个斯文萌娃,实则内里是一个黑心包子。
“泠泠,快让默默过来吃饭,等下饿着了怎么办?黑猫不听话调教黑猫就是了,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
“奶奶,孩子就不能说是小孩子,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可以恶作剧了?犯了错就得罚,一视同仁,让他知道错了就要承担错误。”孙泠泠不同意她奶奶的说法,殊不知多少熊孩子都是被家长惯坏的?
孙泠泠抽空看了一眼墙角的两只,默默耸着肩膀,低头面向墙壁,一副已经认错的样子。警长就惨了,两只耳朵一只耷拉着,一只向上竖着,尾巴拖在地上异常显然,原来是尾巴秃了一块,连里面的猫皮都露出来了。
孙泠泠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们。
孙先林一直没搭腔,只顾着刨碗里的饭,窸窣吃了三碗,碗一搁,筷子一放,问孙泠泠:“泠泠,我下午准备把猪杀了,你觉得怎样?这鬼天气变化快得很,前几天大雨瓢泼,眨个眼太阳火辣得很,我瞧着地里的土地都快起裂缝了。本来准备种来喂猪的红薯大雨时也尽数烂在了地里,继续喂着粮食着不住,不划算,干脆杀了。”
“这种天气杀了不好存放啊爷爷。”
“自家留几块,多的卖给村民。”
“他们舍得?”孙泠泠迟疑,地震时,很多村民的房子塌了,猪鸭家禽死的死,伤的伤,侥幸存活下来的也折在了那场病灾里。
毕竟当时村里死的,可不只只是人。
“杀吧,总有人要吃的。”
——
江州城。
高耸凌立的建筑直入云霄,昔日热闹如织的人流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光秃秃的花台里冒出一层绿油油的杂草,一个个深坑昭示着以前里面曾种过东西。
门牌上,广告牌半掉不掉,没有五彩华丽闪烁的灯光,房屋的玻璃上沉积了一层厚厚的污垢,透过玻璃,模糊地看清屋子里的陈设。
一辆辆绿皮卡车从蜘蛛网般凹凸不平的街道上晃晃悠悠驶过,上面载着满满一卡车东西,渐渐远离这座建筑鳞次栉比、高耸入云的城市。
美丽的不夜山城终归远去了。
“人清点完毕没?”
“报告部长,人员已全部到位。”
“专家组和器械呢?”
“清点完毕。”
“那好,准备出发,争取明天一早到达。”
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大学城出发,沿着三江县方向的国道艰难地驶去。
刚开始车队行驶还比较通畅,接着就渐渐变得困难起来,车子颠簸不已,遇到一般的滚石滑坡,车子直接碾压而过,要是遇到那种巨大的滚石,那么车队上的军人就不得不下去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