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静捏紧手中的水果刀,恨不得剖开许长安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秦逸那个人渣和邵晋恒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许长安这句话不是明明白白告诉邵晋恒,我有老公,你不要想着染指我!
别说邵晋恒这个一看就不缺女人的男人,就是随随便便在街上拉一个男人被这么拒绝了都不会在鸟你。
深呼吸几口气,林静静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撕裂这个女人的欲望,放下足以作为凶器的水果刀,站了起来:“许长安,你真是把一个好好的金龟婿给拒之门外了啊。你说说你一个将来时的一个失婚妇女,上哪儿找这么一棵好乘凉的大树?”
“林静静同学,”许长安一脸严肃地看着林静静,义正言辞地说,“是的,我对邵晋恒很是心动,但是这种心动根本就不足以成为我爬墙的动力。”说完,又喃喃了一句,“我不想再让小可和我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林静静将出口的责备顿时卡在喉咙里。她和许长安相交多年,从许家鼎盛时期一直交往到许家没落,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许长安是怎么过来的。
姐弟两个从云端一下子摔落到泥地里。许长安她父亲,白白贪污了那么多钱,到头来还是一分不少地上交给了国家,而许长安那个时候不过大一,却要以一己之力担负起照顾许可的责任,偏偏她这个人硬气,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相比起身体上的折磨,更加让他们难以忍受的,却是心理上的折磨。往日那些相交甚密的亲戚一时之间闭门不出,刚开始的时候许长安还会上门找他们帮忙,可后来心冷了,就当自己没了那些亲戚。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涌上一个疑惑:“安安,我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你妈?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和你妈的关系挺好的,可你爸出事之后,她怎么就不见了?”
许长安的脸色一黯,母亲这个话题一直是她的一个禁忌。当年父亲出事,家中的房子被拍卖还款,而母亲却在房子被拍卖之后的第二天,留下两万块钱离开了他们,从此杳无音讯。可每年,母亲给自己办的银行卡上都会多出一些钱,不多不少,刚好是自己的学费。
她自然不会因为硬气不用这些钱,但是对于自己和许可来说,这么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剩下的只能靠她平时打工赚钱。
看着许长安脸色不好,林静静抿了抿嘴,选择终止这个话题。思路一转,直接转到了别的话题。
“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你嫁给秦逸之前家里就已经出事了,秦逸那个势力的母亲怎么可能同意你进他们家门?而且那老女人也真是恶心,明明是他们八抬大轿把你给娶回去的,竟然张口闭口就是你攀附他们家里。不过就是一个秦家,还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许长安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却被林静静激烈的反应给逗笑了。这个问题也是她所疑惑的。不过想想,秦家除了秦正华,其他人对自己都是带着敌意,想必当年正是秦正华开口,才能有自己“攀高枝”的机会。
而秦逸这人也奇怪,两人从高中就在一起,当初怎么羡煞旁人,后来就让旁人看了多大的笑话,而那时间偏偏是在父亲出事之后。她知道秦逸这人性子不算强硬,但也不是那种执着于门第观念的人。
各种疑虑纠结在一起,让她一阵烦闷,径自往后靠了靠:“算了,不想了。”她看了眼林静静,微微偏头:“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林静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脸贼兮兮地拿出了手机,压低了声音说:“安安你看。”许长安接过林静静的手机,上面是一篇报导,标题竟是《某医院主任为隐瞒小三逼走年轻医生》。
尽管上面的照片经过马赛克处理,但是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之前待的那个医院。许长安往下翻,不得不称赞一句,这篇新闻报道实在是太有剧情性,而且文采华丽语句流畅,怎么一个“了得”可以形容。
而且整篇文章完全就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合理地添油加醋,但即便是作为事件当事人,许长安还是无法将那个“善良隐忍,顾念同事情谊无奈远走”的女医生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而重头戏却是在文章的结尾,赫然就是五个字:“作者:顾可省。”
顾可省是谁?那绝对是大神级的人,即便是许长安这个原本应该是隔行隔座山的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有种如雷贯耳的感觉。十三岁全国作文金奖,全国作协最年轻的成员,二十岁当上知名杂志主编,现在,现在……
“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其实许长安想问的是,顾可省这么一个执文化界牛耳的人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写这些三大姑八大姨最感兴趣的东西?难不成他已经华丽蜕变成某社区报刊主编?
话没说完,就接收到林静静颇有些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