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五十万。”
“许长安?”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许长安表情一顿,转过身。秦语的手上挽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却在下一刻变了一副嘴脸:“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附庸高雅了?”
许长安微微一笑:“秦小姐,又换男朋友了?”
不仅秦语,就连她边上的那个男人表情也变了变,不着痕迹地挣开秦语的手。秦语一把拉过那个男人的手,怒瞪了他一眼,示威性地对着许长安抬了抬下巴:“我什么时候换男朋友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刚和我哥离婚就找下家了。谁知道你是不是结婚的时候就红杏出墙了?”
艺术廊本来就十分安静,加上秦语的声音十分大,所有的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们这边。秦语边上的男人一脸的窘迫,低声说:“声音轻点。”
秦语的怒气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我就想要他们看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的时候让我们家不得安宁,走了也不放过我们家。我哥常年不回家,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然后呢?”许长安看向秦语,冰冷的目光让秦语有些瑟缩。
她本以为许长安会反驳甚至恶言相向,可这样淡然的态度,却让她有些接不下去话。然后?然后怎么样?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许长安在秦家的时候,她和秦母没一天让她好过过,而现在,她被自己和秦母联合逼出了秦家,自己还上门找茬,不管是谁,都只会站在许长安那一边。
心里发慌,就有些口不择言:“许长安,都是你害的我们家分崩离析,你这女人就是祸害。”
这下,就是跟着秦语一起来的那个男人都有些看不过眼,扯了扯秦语:“你怎么说话的啊,这里是公共场合。”
“你嫌丢脸?嫌丢脸你就走啊,干嘛还站在这里?”秦语一把甩开那个男人的手。要不是许长安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惹怒秦逸,以至于要遵从秦逸的意思把自己当成一个交易品,说白了就是成为秦家的牺牲品。
她秦语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却因为许长安几乎丧失了作为一个大小姐的权力,她又怎么能甘心?
那个男人气急,再不顾是在公共场合,念叨一句:“什么秦家大小姐,分明就是个疯子。”说完,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秦语站在艺术廊的走廊上,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不用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在明市,谁会不知道秦家。而她秦家大小姐,在外人的面前一直都是端庄高贵的,却在今天把往日的形象毁于一旦。
许长安还是站在那里,手中拿着许可的画,似乎刚刚的那个场景和她完全无关。秦语猛地冲了上来,一把抢过许长安手中的画。许长安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一阵纸张撕裂的声音。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秦语又是几下,把画撕成了无数片。那些飘零的纸张,就像是许长安那颗瞬间被坼裂的心,淌在地上的,是汨汨的鲜血。
这是许可的作品,是他经过一次又一次的修改,然后满怀信心地捧到自己面前的东西。一把拽过秦语的手,眼中的火花似乎在瞬间就燃烧起来。
秦语心里一慌,想往后退。可许长安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死死地卡着她,让她进退不得。她猛地喊了出来:“打人了,打人了……”
几个保安马上围了过来,其中一个想要上前拉住许长安,却被她瞪了一眼,往后退了两步,喏喏地说:“小姐,请不要在这里动手。”
“我不动手。”许长安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微微一笑:“只是这位小姐撕了我的画,我只想她照价赔偿。”
说完,一把放开秦语的手,又帮她拍了拍肩膀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看向闻风而来的艺术廊负责人:“先生,您刚刚说这幅画值多少钱?”
“怎么可能,那个傻子……”秦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负责人,“这幅画怎么可能值五十万?”
“这幅画要是是一个著名的画家画的,差不多能开价到两百万。许小姐的弟弟现在并不出名,但是我们能保证,根据他的经历还有创作的天分,这幅画迟早有一天能值两百万。”
许长安蹲下身,缓缓捡起地上的碎纸,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对秦语说:“秦小姐,虽然这些已经成为了碎纸,但是很抱歉,你还是要为这些碎纸买单。堂堂秦家大小姐,不会连五十万都付不起吧?”
“我……”秦语犹豫了一下,却马上开口,“我当然有钱。”心里没来由得一阵慌乱,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秦逸除了给一些必须的生活费,就不允许她直接从公司的账上拿钱。五十万,她是真的付不起这个钱。
“既然有钱的话,那就给我吧。毕竟是小可第一笔赚的钱,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帮他存起来。”
秦语身体微微颤抖,看着许长安伸出的那一只手。
“我,我回去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