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徐佳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不会再见她。
可是,她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时候,给了我不得不见她的理由。
那个时候我正在坦然救赎。
有过一大段的空白期,我离开北城去美国。
然后在这一大段的空白期里仔细的反省过我所做的事情。
重新回到北城的时候,有想过打翻身仗,也有过一些悔恨。
最多的大概就是了结。
那是一个晚上,我接到了徐佳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在医院。
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仍旧是去了,当我真的确定了她的病情的时候。
坦白来讲,有些崩溃。
我坐在徐佳的对面,徐佳脸上却是带着笑容的,她说,“怎么样,有没有一丝愧疚?”
几乎,徐佳在我的面前没怎么哭过。
我所印象中的徐佳都是笑的。
笑着迎接我回家,笑着主动挑逗,甚至连通知我病情的时候,都是笑的。
我看着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样,有愧疚吗?
我的内心在问我有还是没有,可是我问不出来。
包裹了层层的铜墙铁壁,就是大声喊都不一定有回声更不要说只是轻轻地问一句了。
我只是伸手,抚摸着徐佳的头,问她,“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徐佳摇了摇头,“没有。”
自始至终都是笑的。
我没有面临过太多的生死,徐佳是用她的笑容击垮我的,她每天过的都开始像之前一样了,且拒绝治疗。
似乎,绝症让她格外的清醒起来,她清楚地知道她欠了什么人的债想要还,她清楚的知道她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近半个月的时间,我都在陪着徐佳,陪她逢场作戏的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可是,有一天的早晨,我起床的时候,下意识的摸了摸床边。
我发现,我有些难过。
不希望徐佳死掉。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没有再去找徐佳,没有去医院里见徐佳,徐佳给我打电话,我开始拒绝。
一直到她再次找到了我的时候。
我答应陪徐佳回一趟家,我答应扮演她的男朋友,我答应去帮她演完最后一场戏。
出发之前,徐佳讲了她之前的故事,这些故事,她轻描淡写的讲过,我也毫不在意的听过。
一直到她重新再次讲这些故事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心痛。
出发的时候,她在车上显得格外忙碌,不断讲述着自己的父母喜欢什么样,不喜欢什么样,她和父母断绝关系了,所以回去可能他们对我们的态度会有些不好之类的。
可是等越来离得越近的时候,她开始害怕了。
她装的很镇定的样子,脸上依旧是带着笑的,还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拿出镜子来,对着镜子开始重新描口红补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