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要棋逢对手,婚姻也要相互驯服。
他弄疼了她,她用指甲划破了他臂上的皮肉。
第一次走离的轨道形成了一番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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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星星疏稀,天空微微泛着青色的淡光,月光隐秘,静谧非常。
她坐在车里,静默不语,也许是环境太过宁静,她没有心慌,而是一片舒心,空气很清新,隐隐约约还有虫鸣。
他也不语的坐在车里,放在方向盘的手时不时的敲点着,望着前方眺望过去那一片霓虹闪烁的城镇,深沉不言。
半晌,他拿起还有半瓶的红酒,仰头一饮,低低磁性的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把你带来这儿?”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还带着刻意装着的暧昧,她不知怎么的,抿唇一笑:“已经来了,问了也没用。”
淡淡的回答,她语落,下一秒,他健硕霸气的靠向她,酒气微醺的扑来,她下意识的退后,他圈着她的手具有侵略性的放在她的两侧让她不能动弹,他的俊美雕刻般的脸就在她眼前,快要贴着自己了,可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只觉得心情很放松,或许她莫名的知道,他不会害她。
见冉苏神情自若,尉行云闪过一瞬的怔忡,勾起薄唇淡笑了一声,然后退回了位子,举着红酒瓶挑眉:“要试试吗?”
“……”那红色的液体像是在诱惑她一般,晃动了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事物,那如香水一样的诱人流光就那样炫目了她的眼。
霎时,她接过他手上的酒瓶,轻啜了一口,滑润的触感划过喉咙,其实她是不喝酒的,不是不爱喝,是职业病不太能喝,酒味容易影响嗅觉,像她这样靠鼻子过活的人的是不适应酒的,可今天她没了防备的放肆了下去,也许是太寂寞,也许是今天她受够了,只想放纵一回。
他看她明显不会喝还强装镇定,忽然心底软了一方,嘴角不由的翘起,淡笑着斜睨着她。
其实,他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倔强似乎也不听话,也许是今晚他也需要一个人陪伴,即使是个陌生人都好,他蓦地就觉得眼前的女子分外的可爱。
“你今天不开心是吗?”托着完美弧度的腮,尉行云斜望着此刻明显有些微醉的冉苏,低声恍惚的问着。
闻言,她“恩”了一声,将目光移至了窗外。
不知不觉,月亮拨开了云雾,漆黑的夜渗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月牙色光亮,是满月,亮得明显。
月朗星疏,有一个人问她,你今天不开心吗?
鼻尖一酸,她只能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态,状似不经意的眼眸有些微微泛红。
没有人问过她,你好不好,你开不开心,所有人都只会对她说,冉苏,你不该怎么样,你怎么能这样……没有人问过她,她心底到底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
其实人便是这样,就算别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无法改变你的心情,但只是一句轻轻的问话,你都能觉得有种淡淡的幸福。
她今晚好像乱了,失态了,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她一再强装自若,尉行云望着她后脑勺,还是能感觉出她泄露出来的心绪不宁。
眼神一瞬间迷离了,他从未感觉自己那么轻柔的板过身旁一个女子的脸,其实他从来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脆弱的,但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好似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她的脸很凉,很冰,搁在他的掌心里却意外的让他觉得舒服,他的体温很高,似乎能灼烫了她。
“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今天我们算是撞在一起了。”微凉自嘲的笑笑,他将她的头揽在了自己身上,靠在了他宽厚有力的肩膀上,拍了拍她柔软的发,深沉的望着前方,静默了几秒钟,恍惚启唇。
“我母亲常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我越大,她越操心,明明我从小都不需要她费心,她还是一个劲的看管着我,我那洒脱的小弟她都没那么劳心劳力的,她还偏偏跟我较劲说,越是看起来沉稳的越容易出事,你瞧,是不是杞人忧天?我年岁越长越心烦她。可近期她管得我愈发严厉,甚至还发出狠话让我结婚?呵,我不信,我不信她能控制我一辈子!可是,怎么办,她今天终于在我逼问下跟我说,她没多少日子了……我连话都听不下去就逃走了,是不是很没用?我厌烦了她一辈子的管教,到后来她却说她也管不了多久了,明明我该开心的,明明我连放鞭炮庆祝都想过了……可是,到最后,我恨不得能替她生病,替她少活几年……真的,是真心的。”
低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蕴着压抑的哽咽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吐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心口不再那么堵了,可还是一阵阵的泛着酸疼,失神间,他倏地感觉手心一凉,她不由自主放在了他手心的手轻握了握他,清浅的眸子明明那么平静却让他觉得宽慰了起来。
她轻启浅粉的唇,淡淡的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你母亲是个负责的好女人,你能那么想,也不算辜负她的心意。”
闻言,他一震,握紧了她的手,低低道:“真的吗?”
冉苏点了点头,绽开浅浅的笑,凝回他的目光那么平静若水,却让他觉得分外温雅安心。
他没觉得自己动了心,他只想,幸好,他下意识的牵了她的手没将她丢下,否则,他不知道今晚他会如何虚无的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