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公……”
注意啦,正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因此他们的称呼都自动地改了。
施肇基现在就直呼鸿渐而不加“弟”了。其实这个弟也不能乱用的。只有对方的辈分明显比自己小才能用,否则只能用“兄”。
不加“兄”或者“弟”,这反倒是一种亲切的说法。
如今袁燕倏也不称施公使的号了,而是在字的第一个名字后面加“公”,如果对方再老一点的话也可以加“翁”。
这也是民国比较亲近的同辈或者晚辈称呼长辈的方式。不然的话,晚辈只能称呼长辈官职或者“师长”、“老师”这类的。
比如抗战时期的天魔传人写信给穿林北腿,抬头是这样的:介公委员长政席。
袁大狂生那也不是什么场合都狂的,而且好赖话总归听的出来。因此他丝毫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其实拙文并非是我在发泄私愤,实则其中另有用意。不瞒植公您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尔!”
“此话怎讲?”施公使闻言一愣,赶忙问道。
我们的袁大师微微一笑道:“拙文其实是投名状。”
“投名状?”施肇基闻言一愣,不过他旋即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共和党!”
袁燕倏点了点头道:“植公明见。这确实是我给共和党的投名状。不然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先生怎会招我入华盛顿呢?”
其实他一开始也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通过《***”民主党》能搭上共和党这条线,不过等到柯立芝副总统来探病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已经算得上是一颗棋子。虽然只是一颗重量很轻很轻很轻的棋子,但是能当人家的棋子说明自己有利用价值啊。
所以,他这一系列文章越到后面喷的越是厉害。反正威尔逊都是落水狗了,鲁迅先生不是说“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而是要痛打落水狗吗。既然这位真-大师都这么说了,那自己这位伪-大师当然应该秉道直行啊。
“嗯!Igotit。”施公使有些激动站起身来,背着手踱了几步道,“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只不过……”
他转身盯着袁大师问道:“鸿渐,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嗨,等民主党上台那都十几年后了,到时候老子肯定是金枪不倒……嗯,金刚不坏的新古典自由主义大师了,还会怕引火烧身?
袁燕倏慨然而道:“我辈书生只谈是非,不论利害。只要晚辈行得正坐得直,何惧他们民主党呢?”
他语调一转,有些不好意思道:“再者说危邦不居,乱邦不入。万一事有不谐,我还可以买舟回国的吗。”
施肇基赞赏地笑道:“哈哈哈,鸿渐不愧为明是非识时务之君子也。”
“植公过奖了。”袁大师继续解释道,“除了是投名状之外,拙文那也是顺应潮流罢了。植公也看到这次大选的结果了,美国人尚且厌弃威尔逊这样的和平主义者,我顺着这个调子喊几句孤立主义又能有什么危险呢?”
“这倒也是。”施公使点了点头道,“那么照鸿渐的看法,美国要重回孤立主义了吗?”
“哎……”袁燕倏叹了一口气道,“植公,孤立主义,美国人那肯定是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