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簇簇不知自己被摆了一道,耳内循环着那句“那就约个时间吧”,气了整夜,次日中午,她来到纪承曜上下班必经的咖啡馆蹲点,连着蹲了三天,没发现么异样情况,难道是内部碰面,勾搭上了?
到第四天,江簇簇借咖啡消愁,喝完三杯冰美式,到纪承曜的车子从单位开出来,她生出巨大的危机感,这是提前下班去见面约会了?
江簇簇匆匆拦了部出租车:“师傅,麻烦跟着前面的黑色奔驰。”
司机见的世面多,大概对这种老婆(女友)尾随老公(男友)抓奸的事司空见惯了,油门一踩,稳稳地跟着奔驰车,开到出租车开不进的地方,江簇簇道谢下了车,人跟丢了,她穿巷子,凭直觉走进一家西餐厅,果然在窗边的位置找到了。
绅士风度使然,每次和人有约都会提前到,这点还和以前一样,从来都是他等她。
要是能回到以前,该多好?
江簇簇逼退眼底的泪意,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笑容清浅:“阿曜。”
纪承曜并不意外她的出现,事实上,早就知道她守在咖啡馆,也知道她的目的:“江小姐,有么事吗?”
的语气透着一贯的疏淡,钝刀子似的割江簇簇的,当初多不容易才捂热他,答应跟她交往,刚尝到爱情的甜蜜,谁知命运弄人……
“阿曜,们能好好地聊聊吗?”
纪承曜往椅背一靠:“哦?”
“江小姐想跟聊么?聊你当初是怎么玩弄的感情?”
这下不是钝刀子割了,而是枪林弹雨,“突突突”地往江簇簇身上扫,她脸色煞白,轻咬着下唇:“,不是故意的,可以……解释。”
纪承曜眸色瞬间转冷:“不必了。”
江簇簇低低地垂着头,她明明该抬头的,不是吗?这样眼泪就不会掉出来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这么脆弱?无缘无故被甩的人是她吗?受委屈的人是她吗?
江簇簇,你哪来的脸哭?!
她这副失落,受尽委屈的样子,纪承曜生出烦躁,拿起公文包:“还有事,恕不奉陪。”
江簇簇泪眼朦胧地看着远去的背影,中的悲伤更甚,已经连和她共处一室都觉得厌烦了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似乎破坏了的相亲?不,她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江簇簇失魂落魄地来到好友开的酒吧,这个点还没开业,酒吧里没客人,她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趴在台上:“瑶瑶,不愿听我解释,你说,该怎么办?”
蒋瑶对们的陈年过往是知情的,调了杯鸡尾酒放到她前面:“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反来也适用。”
江簇簇捧着杯子喝了口酒:“缠了啊,可他不理。”
“你们当年分开,挺离奇的,估计狗血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换了,肯定会以为你的解释是一场玩笑,你还不如专注玩弄人家感情这点,想别的办补救呢。”
蒋瑶出馊主意:“一哭二闹三上吊,你试了吗?”
江簇簇笑得比哭还难看:“……过时了谢谢。”
“那苦肉计?美人计?”
“美人计就算了,”江簇簇认真琢磨了一番,“苦肉计倒是可以试试。”
“试吧,”蒋瑶怂恿道,“反正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万一成功了呢?”
择日不如撞日,江簇簇查了天气预报,今晚有小雨,电视剧苦情戏必不可少的元素有了,接下来就她发挥了。
没想到的是,当她守在纪承曜所住小区的门外,小雨下成了大雨,比依萍找她爸要钱的那晚还要大,江簇簇一下就淋成了落汤鸡,在她想着要不要进保安亭避雨的时候,拐弯处,两束车灯打来,光路里大雨瓢泼,照亮了可怜兮兮打着哆嗦的她。
江簇簇满怀期待,然而,黑色奔驰减速,碾压减速带,缓慢地,无情地,从她身侧开了去。
江簇簇如至冰窖,思绪清空,虚软地蹲下身,用力抱住膝盖,紧紧咬着牙,脸上流下的液体,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仿佛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刺眼的倒车灯亮起,奔驰又退了回来,停稳后,副驾一侧的车窗玻璃降下了。
江簇簇慢半拍地抬头,撞入男人冷峻的视线,薄唇微张,说了么,雨声太大,她听不清,从口型辨别出他是让她——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