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曜微愣:“嗯?”
张教授说:“天文台的那姑娘,我看着是挺不错,跟你各方面也般配。”
“张教授,”纪承曜望着夜色中繁华的城市,眸底映着橙黄色的灯火,语气难辨绪,“您误会了。”
听他说清原委,张教授乐呵呵地笑了:“原来是老子我报有误。”
“承曜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一门心思只想着工作,是时候该考虑个问题了。”
“张教授,我知道了。”
纪承曜讲完电话,转身回屋,看到饭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而那道红色身影正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他捞起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酒店。”
江簇簇皮发麻,如临大敌,扒拉着沙发不放:“我不记得是哪酒店了!”
她厚着脸皮耍赖,直挺挺地躺了下来:“我跟这沙发挺有缘的,要不今晚就跟它睡吧。”
“好困啊好困啊,睡觉了,晚安。”
江簇簇无非就是笃定,他奈何不了她,除非他抱她起来丢到面,否则,谁都不能把她和沙发分开!
“江小姐,”纪承曜面无表,居临下地看她,“这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好吧。”
江簇簇装作没听到,她才不担心他会对她做什么呢,如果真做了,她……求之不得。
反正她怎么样都不会吃亏,打定主赖在这儿不走了。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好心建议道:“你要是害怕深夜失身的话,把卧室门反锁不就了?”
光脚的不怕湿鞋的,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即使骂哭她,转也能笑吟吟地迎上来,当做什么不愉快都没发生,纪承曜当初就是上了她胡搅蛮缠的当,如今时隔经年,景现,他依然对她束手无策,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或许,带她回是个错误。
他在身后握紧了拳,手背青筋毕露:“在我明天醒来之前消失。”
江簇簇偷偷地笑,左手比胜利的“耶”,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给他看,她不谙适可而止的道理,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轻哼着歌儿:“如果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我们要互相亏欠。”
她扬音量,真实感地唱出最后一句歌词:“我们要藕断丝连~”
加句她原创的,掏心掏肺的愿望:“我们要破镜圆!”
纪承曜本想让她去睡客卧的,毕竟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但见她一副尾巴翘上天的嘚瑟样,还是算了,既然她喜欢沙发,那就睡吧。
江簇簇唱得正在劲上,一个枕,一张薄毯齐齐砸过来,她换了歌词:“啊,你这该死的温柔,让我止不住颤抖……”
回应她的,是书房“砰”的关门声。
江簇簇抖开薄毯,藏去,笑着唱着,不小心泪流满面。
睡到半夜,江簇簇做了个坠入深海,云端踩空的噩梦,吓醒过来,额后背冷汗涔涔,像置身于冰火天之间,她跌跌撞撞地跑主卧,没想到,门居然是反锁的!
麻蛋,他真的担心她半夜劫色?!
江簇簇难受极了,顾不上扰清梦,地拍门:“阿曜,阿曜,我发烧了!”
纪承曜刚睡着没一会儿,觉浅,脚步声靠近主卧时,他就醒了,翻身下床,大步流星地去开了门,一个滚烫柔软的身子扑他怀里。
江簇簇整个烧得晕乎乎的,抱住他不撒手,还不忘占宜,有目的地往他床的位置走,到如愿以偿地睡在上面,她悄然松气:天助我也,这场烧来得太及时了,要是能来个感冒,估计赖在他一个星期也不成问题。
纪承曜找来庭药箱,用体温计量了体温,38。5℃,他翻出退烧药,抠出粒:“把药吃了。”
江簇簇咬紧齿关,趁机提条件:“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纪承曜动作微顿:“什么?”
她的枕到他腿上:“不要跟别的女相亲。”
纪承曜:“……”
江簇簇眼一闭,双手环上他的腰,蛮不讲理地负气道:“让我烧成傻子好了。”
咦???
她手肘下面压着的,硬硬的东西……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