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一般,徐南意也不怕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手摸进袖子里,假意是从袖中取纱布,实则是直接探入系统中。
她将纱布和药膏递过去,纪如珩抬眸,看了她一眼,再度低下去,专心致志地给她包扎着手腕。
他没有多问,可徐南意却敢笃定,他不相信这纱布是从袖中拿出来的。
不过有什么要紧呢?此刻徐南意并不在乎这个。
徐南意只是想看他,继续专注的模样罢了。
周围有那么多的人,刚才还喧闹不止,此刻见到纪如珩,仿佛都哑巴了一样,安静得能听到雪落的声音。
午时早就过得不着边际了,纪如珩给徐南意包扎着,旁若无人一般。
包扎好之后,纪如珩将徐南意的一双手捧在手中,拇指反复摸着纱布,终于开口了。
“是谁,敢动我夫人?”
他并没有抬头,语气也没有听出半分愤怒,却令闻者不寒而栗。
或许百姓们是不知者无畏,可他们长了眼睛,瞧得见监斩台上的官员已经面如死灰,如同大限将至一般。
雪下得紧密,更显这里空旷无声,似是阴云压顶,令人喘不过气来。
半响,只见纪青烽硬着头皮站出来,说话的声音还算平稳。
“二哥,今天对二嫂行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父皇认定二嫂不是真正的徐家嫡女……”
“她不是……”纪如珩抬头看过去,眼风凌厉,“谁是?”
虽然纪青烽让自己说话尽量平稳,但纪如珩看过来的一瞬间,他不可否认的是,真的有畏惧这种情绪浮上心头。
纪青烽勉强保持镇定,微微颔首示意。
身边的官员会意,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人群中阿怜的方向。
“真正的徐家小姐,就是她……”
“呵呵……”
清铃铃的笑声,把这个小官吓得腿软,差点跪下,出了一身冷汗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是徐南意发出这样莫名其妙的笑声。
被点到名的阿怜,猛一抬头就与纪如珩的视线在空中有了交汇,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仿佛血液都在此刻凝固。
阿怜只顾着自己害怕,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人。
见纪如珩看过来,陈雅诗姐妹和林闻弦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急于将自己和这个垃圾撇清关系。
他们各怀心思,却也有相似之处,那就是希望在纪如珩那里落个好印象。
理直气壮的他们,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人,怎么到这个时候,却吓着了?
一场荒唐啊,徐南意她笑。
纪如珩也只是扫了眼阿怜,完全不把她这几分相像放在眼里,便再度望向了监斩台上的纪青烽,继而扫向场上一众人等。
“又是谁,向皇上进了谗言?”
这一句话,便全然否定了纪青烽。
纪如珩在告诉这天下人,徐南意是无辜的,可误判也不是皇上的错,罪责全在朝中进谗言的奸佞上。
霎时,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和往日冷酷无情的行事作风别无二致,纪如珩用一句话就将这场很难化解的闹剧收场了。
【作者题外话】: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