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雪晴拨打蒋贤德的手机号,却发现他一直没接。不禁埋怨着说:“这个老家伙,身为县委书记,应该时刻保持警惕状态,他却睡得不知终了,我得打他家里的电话,把他吵醒!”
说完,赵雪晴真的在电话里翻找,她找到蒋贤德家里的电话号码,立刻拨打过去,果然这固定电话的声音比较响,没多久她就听到蒋贤德惺松痛苦地询问:“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想吵死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雪晴这时才开口说:“蒋书记,我是赵雪晴。是这样的,咱们陆窖镇在深夜零时左右发生一个突发事件,有一个村的村民们因为种的农作物有毒,所以发生了群体中毒,现在陆窖镇的医疗站设施太落后,不能跟得上抢救治疗的进度,你能不能打电话给县人民医院的院长,指示他立即安排足够的医护人员过来,现在只有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在路上,这明显是不够的。”
蒋贤德听到这是赵雪晴的声音,刚才那股蛮牛劲即时消退起来,他问:“是赵主任吗?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立刻去安排。”
这个时候,蒋贤德睡意已经减轻了许多,虽然刚才被吵醒,但他也没有怀恨在心,只想着早点敷衍了事,于是就打电话给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卢锡安,只是说:”卢院长啊,你知道陆窖镇的事情吗?现在你立刻打个电话给赵雪晴,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告诉你,反正她要多少医生,你都得安排多少医生,不然的话,出大事情了,追究责任起来,你责无旁贷!”
卢锡安其实早就知道陆窖镇在这个深夜发生的重大中毒事件,他也尽可能的安排医护人员,只是苦于医院人手不够,他没想到的是,县委书记蒋贤德竟然亲自打电话来,他即时唯唯诺诺地应答着,并赶快作出安排。
蒋贤德打完这个电话后,掩着手作个呵欠,本想着再次入睡,却没想到,他又接到一个电话,是黄承万打给他的。不禁心里想,黄承万过去是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找来的,究竟现在是因为什么事情,以致于这么特殊。
他没好气的接听并问:“喂,我蒋贤德,什么事啊?”
电话里响起黄承万颤抖但兴奋的声音:“蒋书记,我是黄秘书啊,这么晚打扰你了,真的对不起。但现在我想跟你说,陆窖镇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
蒋贤德显得更加不耐烦,他对黄承万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打电话来,就想跟我说这件事?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让他们折腾得了,是不是?”
听到蒋贤德的语气不断在加重,黄承万只是笑着回应:“蒋书记,我并不是特意来向你汇报这个事件,而是想跟你说,现在既然是张志阳他们主政的陆窖镇出事了,那不正好给咱们一个借口来收拾他们吗?如果他们的医疗跟不上,最后出人命了,那他们作为主要的政府官员,肯定要承担责任,不就得撤职处理吗?这样,咱们费尽苦心都办不到的事,不就办成了吗?”
蒋贤德一听,心里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想起过去出现什么重大事故,特别是那种出人命的重大事故,确实是有不少当地的主要官员背锅。现在出事的是陆窖镇,那么一来,确实是由张志阳来负不可推却的主要责任。更何况,这些农民是因为搞新型农作物才弄出这么大的事,显然又是张志阳发起的,他更应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对啊,黄秘书,我刚才怎么没想到,确实是这样,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现在叫县人民医院的卢院长不要安排医生过去,这好像不太合情理吧?”蒋贤德狐疑着说。
黄承万立刻对蒋贤德说:“蒋书记,咱们可以对卢院长说,这陆窖镇内的医疗工作站足以应对群体中毒事件,而且这种毒只是植物的毒,毒性并不强,不需要浪费县人民医院这么多医疗力量,我相信卢院长一定会听你的指挥,他敢提出异议吗?”
蒋贤德一听,觉得黄承万这样的提议也是可行的。于是他马上又打电话给县人民医院的卢院长,就根据刚才黄承万那个思路说了一遍,卢院长一听就明白过来,立刻说:“好的,蒋书记,既然这样,我就省得安排这么多的医护人员过去了,谢谢你及时打电话给我。”
正当蒋贤德放下电话的时候,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又叫着卢院长别挂线,然后说:“卢院长,对了,我得提醒一下你,如果陆窖镇的赵主任打电话给你,问你这医生是否已经在路上,那你就说,已经安排在路上,只是这路途遥远,山路难走,很难准时到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卢院长当然听明白蒋贤德的意思,立刻回答说:“行,我明白的,如果她真的打电话给我,我就这样说好了。”
这个时候,赵雪晴和张志阳已经赶到了新茶村,当他们看到那些中毒患者口吐白沫,昏迷不醒,都感到一阵心寒,不禁问村支书叶思贵:“怎么会出现这种中毒状况?真的是因为那种农作物有毒性?”
叶思贵无奈地摊着手,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说:“现在还搞不清楚,有可能是农作物,也有可能是农药的问题,因为我们之前种过一回,都没事的。可后来有人来推广农药,让我们换一种农药试试,结果就发生这问题了,哎,真的是麻烦啊。”
张志阳一听,立刻叫叶思贵把村民们种植猪笼草所使用的农药拿来,当他一看这瓶子上的标签和生产地址,发现就是陆川县某个农林化工有限公司产的农药,不禁想,如果如叶思贵所说,换了农药就有问题,那证明这中毒事件的真正负责方应该是该公司。然而现在十万火急的需要抢求中毒者性命,并不是追究责任人的时候。
“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怎么还没到?”张志阳焦急地望向赵雪晴。
赵雪晴也咬了咬牙,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人民医院的卢院长,卢院长的回答很简单,说这些医护人员已经在路上,只是由于山路难走,一时难以到达。
赵雪晴的情绪接近失控,她立刻对着卢院长咆哮:“你不可以让他们快点吗?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十多个人生命垂危,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那这十多个人就这样白白没命了,到时是不是由你来负责任?”
说完后,她就忿忿地挂了线,对张志阳说:“看来咱们对县人民医院是没能指望了,得想一下别的办法,能不能从其它地方的医院抽调医护力量过来?”
张志阳想了想,对她说:“离咱们最近的,就是陆川县人民医院,如果从别的地方抽调医生过来,那路程更遥远,这条路子并不是最好的,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向,这些中毒的人,他们中的都是些什么毒,既然咱们陆窖镇医疗站的医生都解决不了,估计西医是没办法的,看能不能试一下中医,我们找中医行不行?”
这个时候,陈文昌一直在旁边,听到张志阳说到这里,立刻激动地开口说:“对,中医能开出些偏方,反而是对付这种民间中毒的高手,我认识一个老中医,长年居住在半山的位置,看能不能现在把他请到这里来。但这个老中医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愿意下山来的,我们只能尽量试一试。”
“那咱们就试一试吧,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向就是这个了。”张志阳一听陈文昌这样说,立刻拉着他往小货车那儿赶,要跟他一起去把这个老中医请下来。而赵雪晴也跟在他们后面,一起坐进了小货车。
没多久,张志阳就根据陈文昌的指引,急匆匆地开到了一个小山丘前面,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山林幽深得让人害怕,赵雪晴对张志阳和陈文昌准备进入这么黑的山林之中寻找那老中医,表示十分的担心,她自己不敢进去,只能叮嘱他们小心一点。
张志阳和陈文昌在一片乱石成林中,发现个小茅房,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然而却突然听到一个可怕的苍老声音:“谁来这里了?要扰我美梦是吗?”
陈文昌听得出这正是那个老中医,立刻回答:“不是的,老先生,我们是有一事要求你帮忙。。。”
接着,陈文昌就把下面村里的一起群体中毒事件述说出来,这老中医听后,立刻从屋内走出来,身上已经挎着个药包,一切准备妥当,对他们说:“走!不能再拖延时间了,咱们快点赶去吧!”
张志阳和陈文昌得知这老中医愿意下山帮忙,都一阵激动,立刻带着他一起赶往小货车,然后急匆匆地开回到新茶村。
当这个老中医对各个中毒患者进行了把脉手诊以后,初步判断出毒性,他立刻从药箱中掏出一大把的中药,不断研磨,然后让旁边的人立刻准备十多个大碗,再把研磨好的中药分别均匀倒进这些大碗中,开好水后,灌给这些中毒的患者喝。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奇迹发生了,这十多个中毒昏迷的患者全部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