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士子纷纷行礼,神色恭敬。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刘枭是广县的县令,是广县的父母官,士子自然得礼敬。
刘枭一一回礼。
士子们打了招呼,就各自离开。谁都清楚刘枭来拜访郑玄,必然要和郑玄交谈。他们留下,那便是没眼色了。
郑玄也发现了刘枭。
他听到士子对刘枭的称呼,知道了刘枭的身份。忽然,郑玄又想到他讲经的过程中,刘枭带人在外围坐下,没有打扰他。
对此,郑玄印象不错。
不久后,士子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刘枭一行人。
刘枭带着周麟等人上前,他双手合拢,躬身的行礼道:“晚辈刘枭,见过康成公。”
郑玄道:“刘县令,请!”
县令来了,郑玄也没有怠慢。周麟地上了礼物,而一行人便进入宅子。不一会儿,又有人拿了炭盆进来,摆放在厅中,驱走厅中的寒意。
宾主落座。
刘枭面带微笑,说道:“康成公莅临广县讲解经学,真是广县士子的荣幸。晚辈也读了几本经学,但一直不甚了解。听了康成公的一席话,真有豁然开朗之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郑玄谦虚道:“刘县令谬赞了,老夫不过是略微讲解,不值一提。”
不过,郑玄也满面笑容。
因为刘枭对他的称赞,说到了郑玄的心坎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样的称赞,是对一个师者的最高褒奖了。
这是郑玄的荣耀。
刘枭话锋一转,询问道:“听康成公之言,在广县逗留一两日后,就准备离开吗?”
“是!”
郑玄回答道:“老夫原本住在高密县,但如今的北海国,贼匪肆虐,百姓不宁。老夫在高密县,也难以安心治学讲学,所以打算去徐州避难。只是道路不通,绕道齐国再南下。”
刘枭问道:“康成公初到广县,您认为广县如何?”
如今的广县,颇为安稳。
入冬日,一些百姓家境困难,缺衣少粮。刘枭特地开设粥篷,为百姓施粥,更筹集衣物,让百姓不至于挨饿受冻。这也是刘枭拿下了祝家,得了无数的钱财和粮食,才有这般底气。
而官府方面,在刘枭的整饬下,官吏的作风焕然一新,广县百姓对刘枭的评价颇高。
郑玄来的路上,也听百姓谈及了刘枭。他捋着颌下长髯,不急不缓的说道:“刘县令年纪轻轻,治理广县颇有成效。广县不受贼匪侵袭,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一方乐土。”
刘枭道:“即是乐土,康成公何不暂住广县呢?”
郑玄眉头微皱。
他之所以去徐州避难,是因为徐州有熟识的人,便于他治学和讲学。如果留在广县,以刘枭今日的姿态,恐怕会时常打扰。
郑玄不喜欢官场来往。
刘枭知晓郑玄的事迹,知道郑玄不愿意和官场扯上关系,直接道:“康成公放心,您在广县治学讲学,本官绝不打扰,也不干涉。之所以请康成公留在广县,是希望广县的士子能有所收获。康成公在徐州能治学讲学,在广县也一样。”
郑玄的性子很温和。
不触及他底线的情况下,郑玄很好说话。刘枭处处考虑郑玄的处境,也保证了不干扰,郑玄还是有些意动。
毕竟,广县在齐国境内,距离北海国比较近。一旦孔融稳定了北海国,扫荡了贼匪,郑玄就可以返回高密县。
郑玄想了想,却又说道:“老夫已经答应了友人,失约恐怕不妥。”
刘枭一听,觉得有机会。
如果郑玄干脆的拒绝,刘枭便没有机会。郑玄的这般回答,刘枭觉得可以再劝说。他心思转动,思考着劝服郑玄的机会。
他必须留下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