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砚总觉得此事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沉吟半晌,放下手里的狼毫,去国公府的后园子。
裴无砚坐在凉亭里,观赏池塘里盛绽的荷花。
屏息静气,仿若是极有耐心的垂钓者。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掀开眼帘,循声望去,只见三夫人站在凉亭外。
“三太太。”裴无砚起身行礼。
三夫人见裴无砚温和知礼,不再拘谨:“砚哥儿,你也来这儿赏景?”
“听闻国公府的荷花一绝,今日正好无事,便来看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裴无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国公府有一棵百年银杏树?”
“是啊,这棵树在西苑。”三夫人热情地说道:“砚哥儿,你若无事,可以去看看。”
裴无砚笑道:“我今日便去西苑作画。”
三夫人眼珠子转了一下,肚子里打着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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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与赵颐抵达镇北王府时,顾长生早已等候多时了。
赵颐的身子骨调理了几日,便可以着手解毒。
沈青檀思来想去,在镇北王府解毒更加合适。
何况,她不在国公府,更能引出二夫人。
“长生哥哥。”沈青檀走到顾长生身边,突然发现他摘下了覆在眼睛上的薄纱:“你的眼睛好些了吗?”
顾长生循声看向沈青檀,依稀可以辨认出她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模样。
“我将药物备齐了,今日先做准备,明日正式解毒。”顾长生提醒道:“他自小便带了毒,不是轻易便能解了,预计要四五日的时间。”
沈青檀看向顾长生异常苍白的脸颊,关切道:“长生哥哥,你能身体能扛得住吗?”
“我无事。”顾长生特意叮嘱沈青檀:“这几日,你不能见他。”
“我……”
“他的身体很虚弱,解毒过程很凶险,出不得任何差池。”顾长生语气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心惊:“稍有差池,我便回天乏术。”
沈青檀一颗心紧揪起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顾长生给赵颐号脉,询问一番他的近况,便拿着桌子上一个包袱,递给身边的人。
“这一包药煮出来,给他泡药浴。”
沈青檀拿着包袱,递给一旁的流月,让她去厨房煮药浴。
赵颐泡完药浴,顾长生便为他针灸。
针灸之后,赵颐睡下了。
沈青檀守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拉着被子给他盖好。
这时,听雪从外进来,附在沈青檀耳边说道:“西苑有动静了。”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