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镶便对着祖大寿开口道:“右屯城下一个建奴也没有,根本没有被围。看样子建奴只围了咱们锦州。”
祖大寿便开口道:“传令过去,明何可纲务必守住双羊堡,伺机救援锦州。”
吴镶却为难的看了看祖大寿,开口道:“大帅,这个命令太过复杂,关键是双羊堡这个地名没有事先约定,故此没办法传送过去。”
双羊堡乃锦州通往右屯的咽喉,而且从右屯方向攻打双羊堡很难,从锦州方向攻打双羊堡则很容易。右屯要想救援锦州,则必须先确保双羊堡不失。故此祖大寿才有此令。
祖大寿便开口道:“那就命令何可纲伺机救援锦州。双羊堡乃是险地,何可纲不可能不知道。”
这个没问题,吴镶便吩咐旁边士卒道:“先起三道狼烟,半柱香后改为两道,再半柱香后改为三道。”
底下士卒依言照办。
却说祖泽润运气好,建奴围城之前便带着吴镶的管家老吴头来到了右屯。
何可纲见到祖泽润在城下叫门,原本是不想搭理这货的,谁也不想在自己头上弄个太子党做监军。
架不住祖泽润手里拿着祖大寿的军令,再加上这货姿态也摆的低。何可纲便想道,祖大寿八成是想将自己儿子送出来留一条根。何可纲这人最大的毛病便是不够狠,想了想事情还是不能做的太绝,虽然自己和祖大寿不对付,不过这货都要在锦州丢命了。自己也好歹给他保住一位子嗣,如此也对得起两人的同僚之情了。便命人打开城门,放了众人进来。
祖泽润进了右屯后也算老实,虽然握着监察右屯军情的命令,却没有任何插手何可纲权力的意思。甚至连何可纲主持的军事会议都不去掺和,只是带着老吴头呆在右屯城头,死死的盯着锦州方向。
到了此时,何可纲也完全放下了心来。祖泽润不来掺和就好。锦州那边炮声大作,想必是打的热火朝天。这祖泽润一整天都在盯着锦州方向,无非是担心锦州城的安慰而已。到底是父子嘛,担心也情有可原。
见到锦州升起了四道狼烟,祖泽润赶紧命自己带来的人用狼烟回应。不一会儿,锦州再次通过狼烟传来命令。祖泽润便领着人找到何可纲,开口道:“何将军,大帅有令。命何将军伺机救援锦州。”
你个兔崽子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枉费了老子一片好心。何可纲闻言之后,压制住心头怒火,开口道:“可有大帅手令?”
祖泽润便开口道:“锦州已经被围,如何能有大帅手令?此乃大帅通过烟火发来的命令。”
何可纲闻言之后,哈哈笑了起来,开口道:“原来祖将军说的是狼烟啊,本将也见着了。”然后转头对着何克满开口道:“怎么在本将看来,大帅是在命令本将死守右屯呢。何将军,你怎么看?”
何可满自然知道何可纲的心思,便开口凑趣道:“不对吧!将军。在末将看来,怎么是大帅给右屯报平安呢!按军中惯例,四道狼烟是敌军尽出的意思;后来也又变成了三道,敌军过万;紧接着又变成了两道,敌军不满万。人数越来越少,岂不是说建奴在撤围了?”
说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祖泽润气的满头生烟,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人家也不说不尊令,只是说你传递的命令内容不对。狼烟嘛,怎么能清楚过白纸黑字的手令。
父帅那边传来的命令是伺机,也就是锦州还没到危机关头。再留下来也不过自取其辱,祖泽润恨恨的转身走开,心里却想着他日必报此仇。
望着祖泽润气冲冲的背影,何可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对着何可纲说到:“将军,要不要末将带人去招呼。如今正是战时,死的不明不白的将领大有人在,谁也查不出来。”
何可纲却摇了摇头,开口道:“祖大寿虽然同我不对付,好歹也算是同僚,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就看在此次祖大寿大方的送来五万石粮草的份上,留着小子一命吧。”
何可满却开口道:“将军,如今不比平常,可不要有有妇人之仁啊。”
何可纲闻言,皱了皱眉毛,大声开口道:“此次就这样算了。”然后又改用平缓的语气开口道:“派几个人看着这兔崽子。倘若今后一直老老实实,就留他一条命。要是再敢耍花招,就按你的意思办。”
何可满答应了下来,下去安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