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的谢黑子却没有笑,甚至眼里还流露出一丝忧伤。
“是啊!听起来多荒谬,这一大家子人一个可信的都没有。”
走在这回环石廊之上,脚步声和话语声共同在震荡传动着,今天是个大日子,大家都跑去参加广场上的考核活动,往日的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现在反倒是冷清了许多。
“有的时候想找人说几句心里话,恐怕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听到这里,必登就开始笑了,像这种人还能有心里话跟别人讲?好家伙一句话八百个心眼,你管这叫心里话?
似乎察觉到和尚的嘲讽,谢玉东也不在意,到了他这个层次来说,能让他在意的恐怕也只有亲情了,他身上背负的这一身宿命,这一身孽债,使得他对家族血脉用情至深。
那些人议论的没错,站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是要同心同德,可偏偏家族却做出这种背刺自己的事情,这如何能让自己继续为他们效命呢?
“老二的人大多数都认为我这个位置是个香饽饽,往前走有我爸顶着,天大的事情不用我操心,我负责做我的太子爷就行,每天舒舒服服的,只要保证自己活着就能继承这偌大的家业家产,这就是那边的人大多的想法。”
“他们总觉得我无才无德,要相貌没相貌,要作为没作为,就是仗着自己早出生了几分钟,所以就坐上了这个位置。”
“而我家的老二不一样,态度谦卑,性格温和,勤奋好学,相貌端庄,一等一的好胚子,这种人说出来不拿来继承谢家的产业,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谢玉东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必登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可现在从他嘴中听出来,好像充满着不简单。
就连六鸣寺之前和自己待在一起的那群假和尚都知道,遇到个优秀的肯定是优先要打压掉,哪怕位置沦落不到自己头上,也不能让到别人身上。
正常人谁跟你搞谦让?
这玩意是个美德。
可在一个大家族里面,这就是一把刀,刀尖朝着自己的刀。
谢玉东这家伙能把他弟留到现在,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亲情在利益面前能够做到无变质的,遍观历史又有几个人?
“那你的想法呢?你总是在说别人怎么怎么样,你好像很清楚呀!”
必登一语道破。
谢玉东这么多话都是建立在他的判断准确的情况下,这就意味着谢玉南那边的情况他就算不了解的一清二楚,也起码掌握着大多数人的情报。
看来他不是没有提防,反倒是早有准备。
必登这一句你很清楚,就直接告诉了谢玉东,如果你心里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恐怕这些事情不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谢黑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终究是要有一点手段,勉强维持我能活下去。”
“你既然早有准备,想必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那你心忧什么呢?可怜你的兄弟吗?”
必登看着周围的景色,内心一阵舒泰,谢家的布局装饰确实很动人心,引起人共鸣。
谢玉东看着这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小家伙,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
说到这种情况难道看不出来我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