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这个残酷的游戏,如果只能剩下一个赢者,那就是他的父亲。
走过来的壮硕身影,手中提着一条叉牛粪的铁叉,作为村里最后的胜者,他身上的血腥味浓的宛如实质,让人作呕。
狗娃看着这个父亲,心中的警惕不落下半点,虽然说今天晚上的他手上也沾了很多鲜血,实力也提升了一大截,可是在面对这个长期对其实施压迫的施暴者面前,内心更多的是胆怯。
阿勇已经失去了人性,只剩下破坏的欲望,以及把面前的一切毁灭的思想。
他就像一条猎狗,寻着生人的气息,一步一步,来到自己的亲生儿子面前。
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伤痕,伤痕两边的肉皮都已经往外卷,只不过他没有在意。
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嘶哑的叫声,狗娃在里面读出了痛苦和挣扎。
父子俩的交手几乎没有任何的预备。
举叉,刺出。
挥刀,侧挡。
火星四溅,宛如满天掉落下来的星辰。
这对父子的仇怨,在今天终会有一个了结。
甫一接手,狗娃就能体会出昔日父亲的仁慈。
现在的力气比以前抽他的力气,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而且更重要的是,或许是伤口的存在,使得他的敏捷好像大幅度上升了起来。
原来他也怕受伤!怕被人砍中!
狗娃压下狂震的手臂,尝试抓住他叉过来的铁叉。
铁叉有两个尖,只有顶尖的地方才是锋锐的,这个延长两个铁条形成叉的设计使得它在刺人的时候具有极高的伤害,可是这也代表着对于劈,砍,削等方面有一定的欠缺。
最起码在杀伤力方面范围就没有那么大。
可是他父亲的力量弥补到了这个缺陷,挥舞起来的铁叉让狗娃摸不到痕迹。
这次的落空让他失了先手,这是缺少战斗经验带来的劣势,即使如此,也比只知道凭着本能挥舞的铁叉的父亲要好很多。
眼看那叉子再一次斜穿过来,狗娃连忙一低头。
他此时的双臂尽是酸痛,可不能保证再接下一两招,他还有力气去挥动着手中的刀。
一寸长一寸强。
一寸短一寸险。
手中砍猪草的刀尺寸本来就短。
如今想要赢得活下去的权利,唯有求险。
身材消瘦的孩子一咬牙,伸出手臂,夹住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叉头。
这很冒险,一不小心恐怕不是肋下受到重创,就是丢一条手臂。
可是男孩子,特别是像他这种倔牛,下定了决心就很少反悔了。
趁此机会,手上的猪草刀直接扫向,握住铁叉的双手。
这是距离问题。
如果再近一点的话,这刀肯定是朝着脖子去的。
毕竟短的不只是刀,还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