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采对这个师弟没有别人那样的阴阳怪气,或者说对付这种人,阴阳怪气的效果不如直接了当说的痛快。
因为他什么都清楚,他什么都知道,他不会因此而恼怒,也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
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也明白你在做什么。
道采的阴阳怪气也不过是表达自己内心情绪的一种表现,可道炎,就算不通过这个表现也能看出他内心的情绪。
“行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想办法把道衍弄醒,有什么事你就问他就行了。”
“他不是生死禅吗?现在就弄醒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这不是能有一半的机会能活过来吗?当年我们打妖魔的时候,一半的机会都没有也敢上。。。。。。”
这,这能一样吗?
看着自家师弟那纠结的面容,道采顿时觉得轻松了好多,嗯,继续去忽悠人去喽!
。。。。。。
“靳叔,为什么我们不搭车,非要用脚跑啊?”
必登趴在必岸的背上,任由两边的景物飞驰而过。
靳纥在前面正带着路,此时听到这话,只好放慢了速度,耐心解释几句。
“灾情十万火急,我们就算能找到车也找不到路,军方物资是优先送达的,毕竟抢救要有时效性,医疗补给物资同步送到,随后才是下一步的运输伤员等后援,我们这些后面赶去支援的。。。。。。”
结果他没说,但是也很明显,等搭车到的话,估摸着黄花菜都凉了。
必登在高速的移动中,差点把气给岔了,连忙拍了拍必岸的肩膀:“那能不能歇会?师兄颠得我肋骨都快要碎了。”
“就你事多,一天天的,趴在我背上,又不用你跑,你还觉得不满意,而且这点颠簸算什么,你难道没有进过铜人洞练体吗?”必岸可没有惯着他,一路上在自己的耳边叨叨的,屁话多也就算了,现在屁事也多,当时就应该留他一个人上路。
“我。。。。。。”必登被这句话呛的说不出话来,修为低,弱小就是原罪!连赶路都比不上人家。。。。。。
倒是靳纥头上露出来一些细汗,他也感觉他有点吃力,毕竟本来就不擅长于体术,连日的赶路,终究是有一些疲惫:“好了,必岸师侄你也别太苛刻,前面有个凉亭,我们还是暂且休息调息一下状态吧,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好应付。”
“不会吧?一路上都没啥事,这里都快到禹州边边了吧?难道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必登眼睛狐疑,他怎么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而必岸听到靳纥说完有什么事情也好应付的时候,表面上虽然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可心里早已是警惕了起来。
有时候一路上太平。。。。。。反倒是不太平了!
“啪嗒”几人落步在凉亭之上,靳纥一听小和尚这话就笑了:“你这小家伙,偷奸耍滑倒是有一份,离禹州边还远着呢?哪有这么快?”
他这一路上总算是明白了,必岸这家伙比较内敛,有一些事你不问到他,他是不会说的,让人感觉到稳定,但同样也感觉到心机。
必登呢,他并非不懂规矩,他只是有点喜欢交浅言深,不到三两句话就把底牌都掀出来那种,于是就把你默认为熟悉的人,不会和你遵守太多的规矩。
用一句话来说明——没有距离感的人!
所以面对必岸,靳纥正是商量的态度,对于那一个小和尚,多是调侃。
“我这不是心急吗?老害怕出来了,感觉每次出来都有人害我。”说着,必登看了一眼把自己放下来的师兄。
必岸若有所觉,只是默不作声。
这家伙。。。。。。又要作什么妖。。。。。。
可惜还没等靳纥回答,就已经有人帮他回答了:“那你感觉还挺准确啊!”
只听到铿锵一声,整个凉亭宛如天女散花一转,各种机括声想起,每个檐角便伸出了蜘蛛细腿一样的铁柱,铁柱刻画的铭文亮起,随后尖端之处深深的扎进地面,大型的牢笼顿时形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一阵失重感传来,必登等人就完全陷入了地面,原来的凉亭之处便只剩下了一个屋顶。
这变故来的突然,就连早就紧绷住身体的必岸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毕竟失重的身体想要操控,他也无从借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围就是一片漆黑了。
靳纥右手扣进了褡裢:“何方宵小?胆敢算计我等?你可知。。。。。。”
只可惜还没等他话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传出来的声音还十分嚣张:“知知知,淮南靳家铁算盘嘛,怎么会不知道呢?”
被堵了一口气的靳纥脸色铁青,如此不给面子,看来今日之事能以善了了。
只是必登却不这么想:“我听这个大哥说,你要找的是靳家人吧?那关我和尚什么事?要不你先把我放出去?这里我看不见东西,我也挺害怕的!”
但很可惜外面那个人不给面子:“哼,谁说不关你事?我要找的就是你们,靳家人吃里扒外,私自炸毁黾龙庙,引得滔天洪水祸害我淮州山河,还牵连其他州属,现在妄图借佛家躲因果?好叫自己瞒天过海,逍遥快活!你佛家又是什么好人?助纣为虐之辈,为虎作帐之徒,这如何能让你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