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对房夫人道:“看来金家在边关的这几年日子也不好过。”
“那是当然了!”房夫人很随意地道,“金家在太原镇守好久了,朝廷里又忌讳京官远交外臣,他们对京中的消息闭塞,有什么事总是慢半拍,孝宗帝的时候还好说,只要你老老实实地把该干的事干了,三年一考,九年一升,你就能稳稳当当地擢升。可到了先帝当政,秦贵妃喜欢热闹,先帝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行下效,这风气就渐渐变了,更有人因为巴结秦贵妃一夜之间鸡犬升天的。等到曹太后摄政的时候,想刹也刹不住了,首当其害的就是那些久任边寨的文官武将。
“路途遥远,三年才进京述职一次,常常是吏部的官员早就换了一茬,来吏部报备的时候那些负责给你核定的人根本不认识你是谁了,下面的人有了功绩是上峰的,出了错误是自己的,几经周折,想凭着政绩调回来根本就行不通了。只好走京官的路子。而镇守九边的将士比文官更吃亏,那些文官好歹有几个同年恩师之类的,九边的将士却是一个也不认识,兵部的官员也都是文官,就是想送礼都送不出去。而且每次京城克扣他们的不是军饷就是装备,这才是打起仗来要人命的事情……
“金家怎么会不艰难?
“要不然你爹怎么抓着大同、宣府和蓟镇不放?
“就是怕他们把这三个地方也糟蹋了。
“到时候京城的拱卫怎么办?
“金家送金宵去京城的时候你爹就说了,除非是你妹妹看中了,否则姜家是不可能和金家联姻的,不然金家和邵家是姻亲,再和我们姜家绑到一起,皇上只怕半夜都会惊醒。
“如果金海涛真的聪明,就应该让长子娶个家势一般的媳妇,次子或是三子、四子和京城显贵联姻,这样既可以让皇上放心,又可以得到亲家的支持,和京中互助有无。”
姜律闻言不由朝着母亲竖起了大拇指,道:“娘,您可真行!是谁说您只会打理家里的那点琐事来着,我看您就是个女诸葛嘛!”
“你少在我这里耍宝!”房夫人笑道,“你以为家里的那些琐事不重要啊!没有我在你们后面帮你们打点那些琐事,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醉了有醒酒汤喝吗?”然后又教训儿子,“你以后可不能因为这个就小瞧你的媳妇。这世上有男有女,所以让你们男人在外面建功立业,让我们女人在家里生儿育女,这就是道家所说的阴阳平衡。要是阴阳不平衡,岂不是乱了套……”
姜律连连求饶:“娘,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说您干的都是些琐事了!”
房夫人看着儿子这记打不记事的样子,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只催着他快去歇息。
姜律在母亲面前这样一闹,也有些倦了,把美人捶交给了身边服侍的小丫鬟,起身准备回房。
走了几步却被房夫人叫住了,道:“你明天抽空去趟李家,就说我要见李谦。”
姜律颇有些意外,道:“您有什么事找他?要不要我代劳。”
“是婚礼的事。”房夫人笑道,“跟你说怕你传话传漏了,你还是把他叫过来就是了。”
姜律迭声应好,这才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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