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
路知意是专程照着他手肘上那块脏了的地方捏的,打架时她看得很清楚,那一处被钢管男用力砸了下,想必伤得不轻。
“把他们打得胆儿颤?打架没多厉害,嘴上功夫数你第一。”
她懒得多说,看笑话似的,瞥了眼他那狼狈的模样。
走了。
陈声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下来不去的,最后也只能快步跟上去。
这女人真是,眼睛毒,心肠更毒!
*
陈声在走廊上给凌书成打了个电话,他也在人民医院,五楼骨科。
“照了个片儿,腿骨骨折了。”
陈声骂了句:“活该。”
想直接上楼,看了眼一旁的路知意,顿了顿,才对那头说:“这会儿在干什么?”
“打石膏。”
“今晚回寝室吗?”
“住医院吧。”
被打成这样,鼻青脸肿的,凌书成没脸回去。更何况宿舍都是上床下桌,他这腿上打了石膏,哪里爬得上去?
陈声说:“那你先待着,我一会儿买点洗漱用品,再带点吃的喝的给你。”
那头的人立马蹬鼻子上脸,“我受伤了,得补补,医生让我多喝猪蹄汤。你让老板弄个蘸水,别放香菜,多放点蒜和——”
“再见。”
“诶?陈声我话没说完——”
“嘟——”
挂了电话,他带路知意往外走。
路知意被电话内容逗笑了,走出了医院大门,和他一同停在路边上。
夜风很大,吹在脸上像刀子,还呼呼往脖子里钻。
蓉城像个不夜城,路灯排成一线,照亮了头顶的整片夜空。医院附近不少商店,洗漱用品、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陈声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把门拉开,“进去。”
夜里九点半,公交车已经收车了。
路知意想省钱也没办法,只得坐了进去,正准备抬头道别,哪知道“你回去吧”还没说完,就见陈声也钻了进来。
“……你不是要回去看你室友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把手腕上的表凑到她跟前,短暂地停留几秒钟。
路知意摸不着头脑,看了眼表,亮闪闪的表盘上有几个小小的字母,电视广告上倒是见过,好像中文是叫西铁城。
她以为他在展示名牌手表,便客套了一句:“挺好看的。”
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