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胖的阿姨笑呵呵的,手脚利落的将鱼肉下到汤中。“你要喜欢,明儿就让你大叔去买鸡腿。”
姜姜重重点头,“喜欢喜欢。”她笑的眼都眯了起来,“阿姨你多做些,我想打包一些回去。”麻麻辣辣,有咸又甜,又酸酸的,想起来就流口水。
姜姜端了饭菜找了个空位坐下,还没吃两口,信息便来了。打开一看,是秦二狗发给他的。照片中,秦二狗举着一张油饼咧着嘴笑。
【油饼吃吗?】
【吃!】
姜姜夹了一大筷子肉送入口中,咯吱咯吱嚼着。
央灵槐端了一碗粥在她对面坐下,姜姜吃东西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很幸福。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可吃到好吃的,还是会笑眯了眼,浑身洋溢着幸福与满足。
姜姜一手解制服裤子的扣子,一面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吃猪肝粥,或红糖红枣粥,补血。”她将剩下的汤汁泡饭,宵夜不用吃的太饱,七八成就行了。
央灵槐摇头,“白粥就行。”他吃不了多少,吃不下。
说起红糖红枣粥,还应该加个甜品。她直接起身,去窗口买了一个红糖馒头。卖面食的大叔又送了她一个黑芝麻包,姜姜开开心心的道谢,坐下后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好吃的眯起了眼,极大的满足了面食大叔。这可比当他面夸他十句有效果。
谷新一端着餐盘走过,不忿抗议,“张大叔,你为什么送她包子不送我包子。”他可是买了一碗馄饨,又加了两颗蛋。
张大叔轻瞥了他一眼,“每天浪费粮食,还想要包子,一边去。”
张大叔原先也是个警察,民警。后来协助重案抓捕嫌疑人的过程中使用暴力,被拍下来放在网上了。他不愿意让所长为难,干脆自己辞职了,来G区包了食堂,与老母亲一起卖面食。
他的母亲七十多岁了,身体十分健朗。每天四五点就来了,在警局对面的公园,打太极,心情好了,还能跟着跳跳广场舞。然后去公园后的菜市场买菜,再自己骑着小三轮车回来。妻子是社工,在一家公益组织工作,儿子十八岁,当兵。
央灵槐一边慢慢喝粥,一边问,“你认为赵新蕾还活着吗?”
姜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央灵槐也不藏着,“我觉得她可能没死。”按走访得来的消息来看,赵新蕾是个十分坚强的人,虽然失踪时尚年幼,但思想成熟,心性也坚毅。这样的人,即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会想尽办法脱离。即便是遇到了伤害,也不会轻易放弃求生。
“我希望她死了。”死了,才有魂魄,她才能勾了魂魄,在她的业绩上添一笔。“破凶杀案的荣誉是不是比破失踪案高?”虽然奖金没有多少,但荣誉谁不想要。“她还是死了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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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灵槐原本是想问问她的想法,谁知第一个问题,就给他噎的把所有话都噎下去了。
谷新一在央灵槐旁边坐下,“你怎么这么冷血?”和她弟一样,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冷漠至极,没有一丝一毫同理心。
姜姜不解,这怎么就冷血了?“你死了我觉得比较好才叫冷血。”赵新蕾不过是一个失踪案卷的失踪人,与她又没关系,她的工作就是找到她,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投入感情。赵新蕾的死活,好坏,与她根本没关系。她是案件人,她是查案人。她只需要客观的查案,找到她,找出她失踪的原因。
谷新一刚舀起一勺馄饨,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没把我当陌生人。”
姜姜咧嘴一笑,“不客气,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谷家与他同辈的好几个孩子,属他最不长进。
央灵槐跟着笑了笑,又问,“张忠是怎么成这样的,我觉得也得查一查。”
谷新一道,“我看彭队让法医去给张忠查体了,估计也是想追着这条线。”央灵槐的事谷新一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系统内看他不顺眼的多,他的事在系统内讳莫如深。
“谁?”法医室五个法医,特聘法医连医生多数时候不在,一般是助理王可可或乞颜换着值班。还有两个实习生,一男一女。
“王可可。”
正说着,王可可就走过来了,端了一碗彩色的汤圆。他在姜姜身旁坐下,见姜姜盯着汤圆看,礼貌的客气了一下。“要尝尝吗?”
“谢谢。”姜姜也不跟他客气,比起谷新一,她和王可可更熟,只是交往较少。
“张忠不是变性。”是被人直接割了生殖器。创口边缘有挣扎伤,说明是在无麻药的情况下割下的。割的很深,伤口愈合后皮肤与肌肉收缩,导致张忠根本控制不住漏尿。所以他一直穿着成人纸尿裤。“看恢复情况,他没有去医院。”应该是自己上了药。也是他命大,竟然没有因为感染死掉。“根据伤口的情况,我推测了一下他受伤的时间,大约是十四五年前。”王可可舀起汤圆咬了一口,豆沙的,不错。又舀起一个,肉的,皱起眉头,低头拿过放在桌下的垃圾桶,将肉汤圆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