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玉娘的事情,她从来不曾真正的接受过他的安排。
他仿佛一直都只是把她当做了一件十分重要的附属品,他不肯丢弃她,却又从来没有真正的把她当做一个能够比肩的人。
她毫不怀疑,他可以为她支起一片安稳的天空。
可是这样的执手并肩,她却并不想要。
她总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有一个人曾经给过她真正的执手并肩,可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她想不起那个人究竟是谁,可是她已经能够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殒。
争执、伤害、各自坚持着自己的执着,直到再也无话可说。
这大概就是殒和她的曾经吧。
那么她的死亡,又会不会与他有关呢?
这个怀疑原本只是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一旦出现却像滚雪球一般,在她的心里越滚越大,再也无法抹去。
可是眼看着距离梧州越来越近,她的心却越来越无法平静,甚至连那些问题都无暇去想了。
也许真的要出大事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已经糟到了极点,可是她心里却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许这还不是最糟的。
可是一场意外的大雨,却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也让她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从煜都所在的颍州前往梧州,需要横穿益州和沧州。
益州地广人稀,多荒漠平原,常有风沙来袭。但是益州的城镇都是沿着荒漠的边缘建成,官道又都是顺着城镇前进,所以益州这一路虽然绕了些远路,倒也算是顺利。
可是等进了沧州地界,气候和地形就大不相同了。
他们刚进沧州地界,才走了半个时辰就被一座高山挡住了去路,不得已只能沿着官道绕道而行。
等赶到沧州境内第一个镇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镇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儿人声都没有,只能借着月光,隐隐约约看见这里的房子竟然都是凌空建造的,而且材质都是青竹而非砖石。
不过这半夜三更的,又累得要命,钺也无暇多想,刚在通宝银号里安顿下来她就睡了过去。
可是这一觉居然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也没有人来催她出发。
一直到她自己醒来,走出了房间才发现外面浓雾弥漫,潮湿的地面上还散发着一股泥土的腥气。
“醒了?那就过来吃饭吧。”
殒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她这才发现殒正坐在主屋里和银号的掌柜说着话,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顿了顿脚步,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走进屋里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沧州却还是老样子,这雨一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停。”
殒一边喝着茶,一边和那位掌柜说着话,看样子像是早就已经吃过了,这些饭菜大概也是专门为她留的。
钺心里一动,可是紧接着却又觉得有些奇怪。
这雨不是已经停了吗?
难道不应该问这浓雾要多久才会散吗?
为什么他问的却是这雨要多久才会停?
难道是口误?
可是殒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呢?
“我记得少主上一次来的时候也刚好赶上了下雨,那一次好像差不多连续下了一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