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
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那该有多好。
可是即便他真的出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中,还是质问他为何这么多天都不来看她?
她始终还有未完成的事,放不下的人。
又或者,那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他现在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在某间熟悉的酒楼门前短暂驻足,凝视着头顶上那两盏橘红色的灯笼,明亮的烛火正散发出丝丝暖意,就好像他身上那一袭绯红艳丽的长袍。
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刑就坐在这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与人对饮。
一阵夜风吹过,草木激荡,发出飒飒的声响。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那风来的方向,然后毫无意识的低下了头。
夜风带走了她的思念,却终究无法化作言语在那人的耳畔悉悉诉说她的期盼。
钺自嘲的笑了笑,她居然会产生这么可笑的念头。
即便两人多么亲密,心灵相通这种事终究还是不可能的吧。
她正打算往回走,却突然察觉到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
她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几乎要压抑不住那份汹涌的狂喜。
可是她一转身,却又马上沉寂了下来。
那个人身上穿的是白色的绸衫,而刑向来只穿绯红色的长袍。
“靳姑娘,多日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靳姑娘?
那人一开口,钺就愣住了,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钺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耳熟,可是他刚好站在烛火找不到的暗处,她看不到他的脸,又实在想不起他的声音。
钺一边防备着,一边眯起眼睛挣扎着想要看清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直到那人主动迈出一步,走进了被烛光照亮的地方。
景帝。
钺的呼吸猛地一滞,心里涌上来些不祥的预感。
她实在想不出景帝为什么要见她,而且还是以一种这么奇怪的方式。
“谢陛下惦记,小女一切安好。”
“那就好。朕有几句话想跟姑娘聊一聊,不知姑娘是否方便。”
钺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难道她还有答不方便的余地吗?
“陛下相召,小女岂敢不从。只是陛下若想要见我,大可以派人来传唤一声便是,又何必亲自前来?”
“近日宫里头不太平。”
景帝目不转睛的盯着钺,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还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
“朕想要见见姑娘,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只好亲自前来了。”
“不知究竟是何要事竟劳动陛下亲自前来,小女不胜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