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我嫣娘。”
“嫣娘?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我。。。又是谁?”
“你叫做靳妩。你不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起,我会把你应该懂得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你可以在庄内随意走动,可是绝不能离开山庄半步。好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开始。”
那自称嫣娘的黑衣女子丢下这句冷冰冰的话,抱起那把七弦琴,自顾自的起身离开了,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不能离开?”
靳妩急忙翻身下床追出房门,屋外却已经没了嫣娘的踪影。靳妩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座木楼。
这木楼只有三层,每层不过四个房间,而她正站在第三层中间的房间。
靳妩?靳妩是谁?是我吗?
可是为何我却觉得这个名字如此陌生?还有这具身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具身体有些奇怪?难道是我睡得太久了?可是我究竟睡了多久?为什么我脑中一片空白?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越想越心慌,疯了似的打开了木楼中所有的房间,可是所有的房间都是空的。
这么大的一座木楼,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气。
她的耳边充斥着那些恼人的蝉鸣,可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只有她奔跑在木楼中时,那些古旧陈腐的木料所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恨不得马上离开这儿。
靳妩一路飞奔跑出了木楼,只见楼外歪歪斜斜的挂着一块牌匾,那牌匾早已破烂不堪,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无生’两个字。
这空无一人的木楼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再配上这么一个诡异的名字,靳妩突然觉得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靳妩再不愿多做停留,顺着路继续向外跑去。
这座木楼似乎处在一座庄园之中,这庄园倒是大得很,可是却只有这无生楼孤零零的伫立在庄园正中。后园有一道门单独隔开了一个园子,园子里杂草丛生,似乎已经荒废了许久,隐约看得见中间似乎有一大片长满了荷花的池塘。
靳妩绕着庄园走了一圈,一直走到庄园大门不远处,才发现有几个仆从模样的人正蹲在花圃里清理杂草。靳妩急忙跑了过去,他们似乎正低声说着什么,脸上有些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们是新来的吧?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得小心点,这庄子可是邪乎的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这庄子虽然荒芜了点儿,可也不像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我在这庄中这么久了,却连这庄子的主人都没见过,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几个侍女出来吩咐。我听说以前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把这庄园买了下来,作避暑之用,方才召了这许多佣人,可是过了这么多年连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提什么避暑的了。”
“大户人家?我怎么听说是一个官爷买的?”
“你们可都错了,我亲眼看见这庄主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全身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渗人的很。可她那双眼睛,可真是美得很,看一眼就把我魂儿都勾了去,那要是把面纱摘了,那肯定连城里潇湘馆的头牌都比不上。”
“请问,你们看到那个黑衣女子去哪了吗?”
靳妩向着这几人走来,这几个人却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靳妩靠近了才听清他们的对话,话中提到的那个黑衣女人想必便是嫣娘,靳妩急忙问道。
“你可别光顾着美人儿,把命给丢了。”
那几个人却像根本没听到似的仍自顾自的说着话。
“请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靳妩有些奇怪,但仍继续问道。
“看你小子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要不是这庄子给的工钱够多,活儿又少,我才不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呢。”
“嘿嘿,这可不好说,我昨天可看见了,你盯着那女的,眼神都直了。”
“请问,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靳妩不断的询问着,甚至抬起手在几人面前摇晃着。然而却没有人回答她,甚至没有人抬头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靳妩越来越焦躁,这个诡异的庄子简直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再也不愿多停留一分一秒。
她跑出了庄子,回头一看却发现这庄子连个名字都没有。庄园似乎是建在一座山腰上,可是这山上云雾缭绕,靳妩根本看不清庄外的景象,只能隐约看到前方似乎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树影。
庄外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蜿蜿蜒蜒的通向不远处的密林。靳妩望着眼前这片看不清的树林,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庄子,犹豫了许久,终于沿着小路走入了树林。
靳妩走进了树林,才发现这树林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可怕。明明是烈日当头的正午时分,明明那毒辣的太阳就高高的悬在她的头顶上,可是那阳光竟然无法穿过这茂密的树林,只有几束斑驳的微光勉强穿透了幽暗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