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琥二在肖未的心里头不知不觉就多了狗剩这么个名字。
不过肖未也只是想想而已,否则真要当着那小子的面说了出来,估计他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可能接受这么一个承蒙上天眷顾的名字。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不能怪琥二。
谁让他偏偏姓琥呢。
这琥字一出口,那他千方百计瞒着的身份可就马上包不住了。
可是去了琥,那不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二字了么。
更何况,他小时候主上不都是这么叫的么,不也挺正常的么。
怎么到了肖未这儿,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
幸好来的不是琥大,否则那就只剩下一个大字了。
大子?
要是让肖未知道了,那必然又是一番感叹。
原本以为狗剩就是这世上最难听的名字了,可是没承想,到底还是他的见识太过短浅了。
“大哥?你醒了?”
钺一进屋就看见肖未正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发愣,嘴角还挂着一抹怪异的残笑。
难不成是被暗道里藏着的机关打坏了脑袋?
肖未听见了钺的声音,一回头却正好看见了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吓得他一个激灵马上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来脑袋没毛病,只是睡昏了头而已。
钺这才放了心,熟练的把那一盘热气腾腾的菜肴放在了肖未的面前,她自个儿却忧心忡忡的坐在了一旁。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这个模样,愁眉深锁,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准确来说,是从那天晚上之后。
幸好她这幅模样只有肖未看见了而已。
不过真正让她不安的并不是景帝,而是殒。
那天晚上的匆匆一面,殒的表现很正常,甚至比以往更称得上正常。
起码他既没有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也没有突然请了白掌柜过府替她裁衣。
可是那一抹强烈的不安却像藤蔓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她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可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让人不安。
“今天晚上是最后一天了,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需要我一并送过去的么?”
肖未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然后出声打断了钺的沉思。
反正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幅模样,大概多少还是在担心着那件事情吧。
毕竟大事当前,就算她向来镇定,到底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家,有些担忧也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反正等事情过了她自然也就会恢复正常了。
所以肖未也没有把钺的异样放在心上,更不会想到那一个稀松平常的晚上却发生了一些不太平常的事情。
“倒也没有什么了,食物和药材他们自会准备。关键还是那东西,准备好了吗?”
“那个人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没问题吗,顺利的话应该今天晚上就会一并拖过来了。”
“那就好,这段时间辛苦大哥了。”
“眼看着明天就到日子了,我这心里头还真有些七上八下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能想到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看老天爷究竟肯不肯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钺的言语之间有些叹息之意,竟透着几分沧桑失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