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见笑了。我父亲那个脾气您也知道,见不着面的时候担心,见着了却又总是这样。”
那管家一听,了然的点了点头,同情的看着牛重。“您也别往心里去,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脾气有些古怪,那您二位这就走了?”
“如今见也见着了,只要他老人家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就烦劳管家带我们出去吧。”
居然真就这么走了。
钺一路上心里十分纳闷,她原本以为牛重心里还打着什么小算盘,可是他居然真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
直到出了知州府,牛重还是一副郁闷至极不愿多说的样子,钺本想问问怎么回事,可是转念一想干脆由他去了。
反正等会儿回去了,他还得再说一遍,不如先让他安静一会儿吧。
“怎么回来了?罗闵行不同意?”
殒一看他们二人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回来了,难得的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只要钺这个牛晓能瞒过罗闵行的眼睛,那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要从知州府里把人弄出来虽然不容易,主动送上门的人质罗闵行应该不会拒绝吧。
可是没想到,这二人去了一下午,没按计划留在知州府,反而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如果罗闵行没有识破牛晓的伪装,那么回来的应该只是牛重一个人;如果罗闵行识破了她的伪装,那他们也许就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了,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可是偏偏,这二人不仅一起回来了,而且除了心情看上去不大好之外,其余的全都完好无损,连脸上的妆都一点儿也没花。
“就没来得及跟罗闵行说。我们先去见了牛大爷,结果牛大爷不同意。”
“不同意?!怎么回事?”
“他说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上顶天下立地,要靠我这么一个女人保护,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什么?!”
果然,连他也没想到这个计划居然会折在牛大爷身上。
能够看见殒吃惊的表情,哪怕只是眼睛微微大了些,钺心里头的委屈可是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殒下意识的看向牛重,却见他没有否认的意思,反倒涨红了脸,露出一脸惭愧不已的表情。
这下连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任他机关算尽,总不能把牛大爷这个女人靠不得的想法从他脑子里给抹了去吧。
而且,钺方才那句话明显就是故意重复给殒和牛重听的,看来她还真是气的不轻。她一边说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牛重,牛重连正眼瞧她的勇气都没了。眼看着他的头越垂越低,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咳。”
最后还是殒低咳了一声,总算替牛重解了围。
“事已至此,也只能再做打算了。知州府里的情形怎么样?”
殒既然替牛重解了围,钺也不好再继续看戏,只得正了正脸色。
“这事儿说起来倒有些奇怪,知州府里的守卫倒是不多,也不像藏着什么高手。而且整座府邸并不太大,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或者应该说,没有一个地方看起来像是藏着他那万贯家财的地方。可是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按照之前的消息,他几乎坐拥着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那么这些财宝要是没有藏在知州府,还能藏在哪?总不可能放在银号里吧?他就算有那个胆子不怕别人知道,难道还不怕贼惦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