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他,你失望了?”陆相思凑过头冲着唐糖挤眉弄眼,一只手放在她眼前挥挥。本文由 首发
唐糖笑嗔了眼,“是呀是呀,我是失望了行不行?”
她现在可真佩服陆相思的缠人程度,原来可没见过她这样眉开眼笑大演亲昵戏码的,虽然这挺奇怪吧,不过唐糖还很是受用。
看来她的确是想对了,哦,对,爱情的力量。
陆相思觉得自讨没趣,在这个雪白雪白的病房里,真是连呼吸都有一些压抑,这也是为什么艺术家会调和出各种多样的色彩,为了不让生活单调。
把吃完的苹果核一个抛物线扔进垃圾桶,陆相思转眼又拿了床头的报纸一个人窝到沙发上去了。
“喂,你。。。”唐糖觉得自己好像被无视,有一些小小不满。
陆相思充耳不闻翻动着报纸哗哗作响,但这到底是一份上了“年纪”的老报纸了,泛黄的纸面好像随时会风化似得发脆,不得不让陆相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她一个人占去了整个沙发,后脑枕在扶手上,盯着报纸喃喃,“怎么会。”
声音很轻,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根本不足以引起波浪。
这份老报纸是17年前,从抬头的日期看,这的确是一封上了年纪的老报纸,上面记录了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周发生的巨大动态,比如哪个省实行了哪个政策,哪个代表出席了哪项会议,又例如哪个明星出现在哪个场合里,这些隐约都在陆相思脑海中出现过。
有一股巨大的双手像是在黑夜中忽然发出的光亮,在指引着陆相思一步步往前走。这双手很大,并不美,细长的爪子更像是恶魔之手。但盯着旧报纸的陆相思更像是迷失在黑暗里,她无措,只能抓着这双手一步步往前走。
那双手很冰,很粗糙,带着陆相思像是走进了时光隧道。黑暗中偶尔会穿梭进一些片段,就像旧报纸上说的那样,是黑白的,是老旧的,甚至某些人某些事发生的都是那样鲜活。陆相思从未看向前方,只是被一旁的片段吸引住了。这些片段就像是指南针,为陆相思指引了一个方向,同时在到达出口时,那只大手的主人忽然告诉她:到了。
可当她要往前看,却见到一阵强光,然后——
“小豆子,小豆子!”唐糖靠在病床上忽然大叫。
陆相思像是进入了一段迷离的沉思中,好久才回过神来。她的双手一松,旧报纸在指间滑落,盖去了即将要翻到的那一页。报纸重重合上,方正的四角形平铺在她的腿上。
她抬头,眼睛迷茫而涣散,“怎么了?”
唐糖坐在病床上,一双茶色的双眼眨啊眨的,也是不解,于是,她冲着陆相思招了手,唤她过来。
陆相思把旧报纸叠好,放在一边,索性也没兴致再看下去了。以为唐糖是出现了什么疼痛症状,便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上前去。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陆相思站在床前,忙问。
唐糖让她低头,下一刻留着一排针孔的手就覆在了陆相思的头上。
唐糖忽然惊叫,“呀,小豆子,你额头上怎么这么多冷汗,还这么凉。你感冒了?”
陆相思这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早已是汗珠豆大,就连背脊也冒出了森森冷汗。
就像是刚刚似得,她明明是看着旧报纸,但那股深深的,不自觉的恐惧感是真实存在的。心底涌起了一阵害怕,让她恍惚了起来,背脊上冒出的冷汗就像一只蜈蚣在缓慢爬行,留下一串汗湿的轨迹。
陆相思生平打了个颤,吓坏了唐糖。
她双目涣散,脸色白的就和病房里的墙壁一般,唯一有血色的那张唇也变得开始干的蜕皮。
她赶忙拉着陆相思担心地问,“小豆子,你在想什么呢?”
“啊,等等。”忽然陆相思反应过来,跑向沙发,把旧报纸拿了过来,“你真的不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唐糖茫然摇头,“你知道我很少看报纸的,根本不知道。”
“那你有问过护士吗?”
凌晨和清晨的时候,vip楼层的护士都会在病房外边巡视一次,如果发现了异常,肯定会惊动其他人的。
“问过,他们说不知道。”唐糖很肯定的是,这报纸护士也是不知情。
陆相思捏着报纸,额头上的汗就要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