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于闻言去看他,见他目光平淡悠远,她莫名感到些压迫感,说:“我有多喜欢他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肆哼笑一声:“我偏要管呢?”
赵舒于被堵住,有些语塞,一时找不出话来回,秦肆嘴角挂了笑,问她:“跟老三认识多长时间了?三个月?”
他一副要困她于股掌之上的神气模样,令她氲着一团闷火,看不惯他的傲慢得意样,赵舒于扬了扬下巴,说:“我跟他认识有几年了。”
两人下了电动扶梯,秦肆眼睛瞟到她脚下,眉一紧:“怎么又穿高跟鞋?”
“你才发现么?”赵舒于提了提单肩包肩带,秦肆看见她手上那枚尾戒,蓦地笑了:“怪我不够细心,以后慢慢学,你肯教就好。”
这对话微妙得很,实在不该是他们这个关系该有的对话,赵舒于心里一怪,索性不再理他,两人出了商场,夜里的风卷着丝丝入扣的凉意迎面而来,秦肆平平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单薄消瘦,风一吹就要倒地似的,小小白白的脸,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头,随风一动,发梢轻扬掠过娇红的唇,他眼底浅淡的光渐渐转为炽热,微颔首一笑,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古井无波的声音:“什么时候跟老三认识的?”
“大三。”赵舒于不咸不淡地回。
秦肆问:“大三下学期?”
赵舒于“嗯”了声。
秦肆挑唇冷笑:“你不仅会挑人,连时间都这么会挑。”
赵舒于没接话,跟他沿街走着,暗自琢磨该如何开口跟他谈判。
秦肆稍稍走在她前面一些,眸中此刻没什么特殊情感,说:“趁你跟老三感情还不深,分了吧。继续在一起,他就是下一个——”
“秦肆!”赵舒于打断他,有些不悦,“我不是你的附属,不用你替我做决定。”刚说完,脚下不慎,一个没站稳,高跟鞋鞋跟撇了下,秦肆眼明手快扶住她,赵舒于低呼一声,身体虽是稳住了,脚脖子却是结结实实地崴了。
秦肆挑眉:“刚不听话就崴到脚,以后还敢不敢叛逆了?”
赵舒于正弯腰查看脚踝,听了秦肆的话,她没好气地抬头看他一眼,没找到话回。
秦肆问:“怎么样?还能走么?”
赵舒于试了下,走是能走,一瘸一拐的,脚踝处的疼痛有些尖锐,嘴上对秦肆说:“能走。”
秦肆冷哼一声,抓住她胳膊就把她拽了起来,赵舒于怒:“你干嘛啊?”
他倒是言简意赅:“想被抱还是被背?选一个。”
赵舒于简直要被气笑:“秦肆,你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
秦肆平淡懒散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毫无情绪变化,看得她刚腾起的火气又迅速灭下去,赵舒于有些生硬地移开目光,干巴巴地说了句:“我们走吧。”
秦肆没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赵舒于干咳两声,正要说话时,他却突然伸出胳膊横过她腰身,一把就将她揽腰抱了起来,赵舒于身体陡然腾空,下意识抱住他脖子,他勾起唇:“以后多吃点,这么轻,抱起来还以为在抱吉娃娃。”
赵舒于耳根一热,烧红着脸推他:“你放我下来!”
秦肆紧锢住她身体,不让她乱动,随她在他怀里如何挣扎,他牢牢稳住她,两三步就走到了不远处的路边休息椅上把她放下。
“休息一下再走。”他低头看她,挑着眉神色益发骄恣,眼神往她旁边的空位上一瞥:“能坐么?”
赵舒于又好气又好笑:“我说不能,你就不坐了?”
秦肆还真就不坐,高高大大的一个杵在她面前,阴影压下来,她被笼在昏暗里,愈发郁抑。
这是在干嘛?跟她置气使性子?明明该发火的人是她才是,赵舒于闷闷地想,也不管他,扭了扭脚踝,秦肆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搭理自己,他蓦地笑起来:“所以你现在是在欺负我?”
赵舒于抬头,递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你说谁在欺负谁?”
秦肆振振有词:“高中我欺负你也就半年时间,现在你欺负我可欺负了一年多了。”
赵舒于简直想朝他翻白眼:“我没那么闲。”
秦肆冷哼一声,没说话。几秒的沉默过后,他突然用脚尖轻踢了下赵舒于脚下的细长鞋跟,赵舒于往旁边躲开,无语:“好玩么?”
“你们女人也真是厉害,天天踩着高跷走路,不怕摔?”
赵舒于懒得理他,他又看着她腕上的手链问:“链子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她随口敷衍道。
“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