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管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一首诗,自己就赶紧打发了他,也好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蓝兰轻轻颔首点了点头,方白身后的随从已经将宣纸铺开,抬手就要磨墨。
方白止住了随从的动作,蓝兰正有些不解,却见他已经撩起衣袖上前亲自研磨起来。
而他身后的随从也都识趣的退了下去了。
蓝兰并不介意,上前提笔饱蘸浓墨,略微沉思之后,随即运笔在雪白宣纸上写了起来。
东方白目光盯着那双素手配着青绿色的狼毫笔管,竟是那样相得益彰。
而她笔下那娟秀字迹隐隐却喊着清冷不拘的风骨娓娓写来。
“姑娘果然才情过人!”蓝兰刚刚收了笔一旁的那个自称方白的人就已经扶掌赞叹起来。
蓝兰略微颔首:“公子过誉了!如今诗已提完,兰兰先告辞了!”
蓝兰说完不等方白开口就已经带着丫头转身匆匆离开会场。
东方白手里掂着薄薄宣纸上的诗句,看着径自远去的身影禁勾唇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蓝兰带着丫头匆匆离了会场,上了等候在外的马车,见并未有异样,蓝兰这才吩咐赶车的小厮放慢车速,沿着明湖岸边慢慢行进着。
“小姐,刚才那位公子一看穿着就知必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而且相貌英俊,跟小姐站在一处当真是郎才女貌极相配呢!”翠烟笑着逗蓝兰。
蓝兰素日里跟这两个丫头玩闹惯了,这会子并无外人在场,因此才会说出这样的笑言。
蓝兰旧并不恼,只是扬手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目光愜意的看着明湖上的春光明媚!
一旁的翠云却是接过了话茬:“这个公子不仅人长得英俊,待人也极和善,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呢!”
蓝兰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正一脸向往痴迷的翠云,不禁摇头苦笑。
这些丫头如今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素日里养在闺房里又少见男子,如今骤然见了这么个翩翩公子,自然是满心的心事便如同那春雨后的野草,一发不可收拾!
而翠云又向来不似翠烟那般憨实,在府里是个极张扬又不怕事的主儿,故而哥哥才将她俩指给自己做丫头,也是为了取长补短。
蓝兰不再管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那公子如何如何,只将目光都放在外面的醉人风景上。
明湖上风景如画,垂柳红花无不令人陶醉!
蓝兰不禁感叹!
骤然间有清越低沉的箫声灌入蓝兰耳中,那箫声清冷中带着深沉的悲凉和噬骨的思念,令人不忍听闻。。
“停车!”蓝兰猝然的喊住了车子。
一旁的两个丫头都有些不明所以,却不得不率先跳下车子,然后扶着蓝兰也下]:车子。
“小姐,怎么了?”翠云不解的看着蓝兰!
蓝兰刚下车子顾不上回答就循声往明湖岸边望去:一袭雨过天青色的劲装,修长笔直的身形恍如屹立悬崖峭壁的千年青松,遗世独立而又万丈孤独!
蓝兰目光不禁忽然就黯了下来,听他的箫声就知他内心万般皆灰的一片死寂!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有一丝茫然钝痛,也不知为何,只觉那身影叫她有些久违的感觉,可是再想细细寻找,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她下意识伸手扶住阵阵钝痛的心口,箫声已然止歇,只是那个身影依旧静静立着。
两个丫玉见蓝兰伸手扶着只当她身子不舒服,于是急忙上前扶着她关切的询问着。
蓝兰只是轻轻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只得随着两个丫头转身往马车上走去。
南宫玄停目光死寂盯着平静无波的湖面,只觉日光下的水面上仿佛映出那绝美的笑颜,只是,镜花水月,他终是再也触碰不到她温暖的笑脸。
南宫玄停缓缓闭上眼晴,双手紧紧攥住手中的紫竹萧。
许久,他骤然转身,往明湖岸上走去,而马车辘辘却刚好从他面前驶过!
东方白叫平川好好将蓝兰题诗的宣纸收好,准备回去之后做成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