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相思不敢!”
颤抖的声音透着我此刻的畏惧,我不知道是哪些猥琐的小人想用这样的方式将我逼上绝境,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太后轻笑了两声后,依旧平缓地不容我拒绝地命令:“你在怕什么?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把头抬起来,让哀家再仔细看看!”
此时太后已经离我极近,华美的衣服晃得我双眼缭乱。我已经感觉到太后眸中令人胆颤的寒意,惶恐中,我低声道:“抬头有罪,奴婢不敢抬头。”
眼前的太后微微弯下了她高贵的腰身。一只白皙的手腕由宽大的镶金描凤的袖笼里伸了出了,拇指和食指却在一瞬间紧紧捏住了我的下颚顺势用力往上一抬,我不自然地垂低了眉目。
“哀家叫你抬头你就抬头,为什么还要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来?”太后微微的笑着,笑得冷冽:“能让汉宫太子神魂颠倒不顾性命抢夺,能让我楚国两个皇子不顾大局持剑杀人的女子想必不会丑到那里去。”
“不……我不是……太后你别信那些流言。”眼看着太后和煦灿烂的笑脸忽然一便,我的心也随着猛然一颤,一把拉住太后华美的袖袍。
“哼!”太后冷哼一声,手臂一抬,袖袍从我手中滑脱。“是不是流言,哀家自有定论。”
“太后娘娘,奴婢只是武平王身边一个小小侍女。既没有颠倒众生的资本,也没有颠倒众生的能力。这中间,肯定有着某些误会。还请太后娘娘明察。”
“误会?难道说武平王和武安王还有王赟那个糊涂虫拔剑杀人是假的了?”太后睥睨着我,一扫方才的慈爱祥和,声音忽而变得冰寒入骨。
“太后,那日嘉宴堂的事情真的是事出有因。武安王他们出手阻止,也是为了维护皇上和太后娘娘您的威严啊。”我试图解释,希望太后不要听信一些有心人的刻意调唆。
谁知太后听了我的话,神情更为鄙夷,她盯着我道:“少拿皇上和哀家来说事情,你让楚国和汉宫结下这梁子,说你是红颜祸水并没有冤枉了你!”
此话让我吓了一跳,眼前的太后已无一丝善意,看来我今天很可能凶多吉少。可是无论如何,祸国殃民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能承认。
“太后,奴婢冤枉!”
“哀家岂会冤枉你?”
“太后,您不能。。。。。。”
“够了,常相思,你犯下这滔天大罪,破坏汉宫与楚国的交好,哀家不会饶恕你的。”
“太后,奴婢才是受害者,您为何要一口咬定是奴婢的错?”
太后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狠狠瞪了我一眼说:“好大胆的丫头,竟敢做出狐媚的行径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我索性把心一横,冷冷答道:“奴婢身犯何罪?”
接着,面色阴冷的太后又对着李公公冷笑道:“还不把武平王给我请进来。”
李公公领旨,高声诏马凌风觐见。话音刚落,马凌风已由殿外大步而入,直至走近我的身旁,方顿住了脚步。
“武平王见过太后。”他声音寡淡而疏冷,我的心中一骇,太后为何要召马凌风前来?
纵使面前的太后不是马凌风的生母,但按照宫廷礼仪,马凌风仍然要称呼太后一声母后。只是太后与马凌风生母青篁夫人的死有着撇不开的关系,马凌风对她恨之入骨,又岂肯以母相称?便生生省去了儿臣二字,直呼太后。太后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她只是冷哼了一声。
“武平王,你眼光真不错啊!”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马凌风:“找了一个这样的绝世美人在身边,看来武平王在朗州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的。”
“太后说笑了,她只是我的一个随侍丫头。”马凌风淡漠地回复太后,瞥向我的眸光略显漠然。
“奴婢见过武平王。”从进殿起,我双膝一直跪在冰冷而又坚硬的金砖地面上,觉得膝盖又痛又麻。
太后脸色犹如被寒冰覆盖,凌厉目光逼视着我,我的心头愈加的揣揣不安,只得垂首。
“哼!一个随侍丫头?”太后语气篾然,伸手接过李公公手中递来的茶盏,轻啜了一口:“一个随侍丫头能施针解毒?一个随侍丫头能蛊惑我楚国两个皇子为其持剑杀人?一个随侍丫头能让汉宫的太子不顾性命为其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