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嘴角,纪安瑶轻蔑地笑笑,不屑道。
“没想到堂堂白家太子爷,也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白斯聿轻提眉梢。
“天真?”
“我和韩奕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吗?”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回忆起从前,纪安瑶眸光微暖,闪烁着温和的柔光,“小学的时候,我为他打过架,初中的时候,他为我逃过课,高中的时候,我们约定要考同一所大学,为此我通宵了无数个晚上,他也帮我补习了无数个晚上……我们除了朋友,还是战友,更是比血缘关系还亲的亲人,所以……”
听她说起往事,口吻是少有的温柔,白斯聿目光收紧,透着几分冰冷。
“所以?”
“你要我跟他断绝关系,那是不可能的,韩奕也不会答应……我宁愿跟他一起风雨相携,同舟共济,也不要对他那么残忍。”
纪安瑶忘不了那个晚上,韩奕埋着头伏在她的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她……不要逼疯他。
纵然她比谁都不想连累韩氏集团,可如果那是韩奕唯一所求,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那是最残酷的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走。
但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她都不愿成为那个亲手将韩奕推下深渊的人。
但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就算韩奕会恨她,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入绝境,只希望……那样的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风雨相携,同舟共济?”白斯聿冷笑着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当你们是苦命鸳鸯?那我算什么?”
纪安瑶语气淡淡,对他的冷嘲热讽不屑一顾。
“你跟我们本来就是不是一路的,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不错,”白斯聿点点头,表示赞同,“我跟你们确实不是一路的,我跟你……是‘一床’的。”
刻意咬重的字节。
存心歪曲的意思。
是某只禽兽一贯的伎俩。
只是比起前几次,这一回的语调中,似乎暗含隐隐的薄怒。
然而纪安瑶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便没有理会,也没有接过话茬,只垂着脑袋,思考着阎烈方才那句话的含义——
阎烈说,昨天晚上……是他赢了?
他凭什么那样说?
明明零点之前赶来迷魅的人是韩奕,跟白斯聿有毛线关系?
这死小子,该不会是想讹她的吧?
她看起来像是那么好骗的?
身后,白斯聿的思绪跟她不在一个调子上,似乎还沉浸在她刚才的那段回忆中,沉默片刻,忽而开口提出了质疑。
“你说你和韩奕约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学,为什么后来……又没有念同个学校?”
“考试那天出了状况,我……作弊被抓,取消了考试资格,而且还被学校开除了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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