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瘦的身影正弯腰站在水池旁,他将水开得很大,哗啦的水声充斥在耳边,飞溅起来的水落到他衣摆上。
旁边的床上有几个人坐在一起,他们时不时眼神往水池边的人看几眼。
他们听说了,这个人是因为藏尸案进来的,今天他的同伙就要被注射死了。
有人无聊,忍不住说:“0774,你那个朋友今天处决。”
那个人进来好几天了,但基本没人跟他说话,虽然牢里关的都是一些穷凶恶极的人,但变态还是没有那么多。
藏尸,还光明正大摆在橱窗处。
那天中午用餐时,看到电视新闻播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一个弱鸡,居然那么吓人。
新闻上报道了他工作室内间的图片,虽然重要的地方打了马赛克,但还是透着阴森。
就像那个坐在角落静静吃饭的人,他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只是低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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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洗手的动作一顿,随后水龙头被关下,他转过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眼神淡漠,“怎么了?”
旁边立刻有人撞了下说话的人,他们都是关两三年就出去了,何必跟这种人对上。
之前说话的人吞了口口水,但还是强撑着勇气说:“你就不觉得难过还是什么吗?”
这个人看起来又普通又弱,但是对上那双眼睛,他们就情不自禁发怵,也不知道为什么。
“难过,有啊。”
席灯说。
他顿了顿,语速略有些慢地说:“可是犯罪就要伏法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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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将尸体藏在木偶里?或者说,为什么要把尸体做成木偶?”
“你听说过帕斯卡拉小姐吗?”
“那是谁?”
“墨西哥有个很出名的东西,就是帕斯卡拉小姐,她被人称为鬼娃新娘。我去看过一次,然后我就想着,为什么我不能试试呢?也许那个传说是真的呢?”
席灯露出一个笑容,甚至有几分甜蜜,“我成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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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从一个自首的人口里听出来,似乎也有几分可信度。不过对方那漠然的态度还是让其他几个人都闭上了嘴巴。
几日后,席灯住的牢房里住进来一个新人。
“编号0775,以后你就住在315了,编号0642出来,你换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