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在工地一天的工资是200块钱,就是拖着斗车拉沙土。
这是个纯力气活,我反正就当锻炼身体了。
这里伙食一般,外面的快餐应该是地沟油炒的,没吃几口就打了好几个饱嗝。
但最差的还是住宿,我跟老马还有一对夫妻住在同一间工棚里面。
我跟老马睡一个床,半夜还能听到隔壁床夫妻发出那种嗯嗯啊啊的怪声。
这老马不抽烟,也不喝酒,这就等于我也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
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浴室,就是打一桶自来水,然后用“热得快”把水热好,然后兑点凉水就洗。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跟着老马早出晚归,逐渐适应了工地上的生活。
每天虽然辛苦,但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广西见到吴杉解,我感觉浑身都是劲。
闲暇时,我也会和老马聊聊天,听他讲述自己年轻时在工地上打拼的故事。
这老马年轻的时候是个武警,退伍后在一家国营单位上班,1998年改制,他下岗了。
听说他还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被一个女人骗了后患上了抑郁症,每天就躲在家里门里不出。
他跟妻子每天出来打工,在城里买了套房,说给儿子结婚用。
装修水电的时候,80平的房子做完水电就花了3万块。
冰箱用的还是1。5平方的单股电线。
我虽然不懂什么水电知识,但我寻思着那水管跟电线有那么贵吗?
我说:“老马,你这是被骗了吧!”
老马只是淡淡一笑,说:“哈哈哈,我知道我被骗了,从那水电师父不接我电话后我就知道了,我以为干我们这种力气活的人都是本分的老实人,没想到那家伙见我们老俩口不懂,把我留给儿子的婚房弄得乱七八糟的。”
老马的话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辛酸,却也藏着对生活的坚韧。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想过找他理论,可一想到儿子那阴沉的脸,还有我们俩口子为了这个家拼死拼活的样子,我就算了,钱没了可以再赚,儿子的幸福不能等啊!所以我俩就更拼命地干活,想着多攒点,将来给儿子请个好点的心理医生,再给他置办个像样的婚礼。”
我听着老马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在这个小小的工棚里,每个人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老马,你有没有想过换个行业,或者学点什么技术,至少不那么累?”我忍不住问道。
老马摇了摇头,眼神里既有现实的妥协也有对未来的期许:“我这把年纪了,学啥都慢了,而且,干我们这行的,虽然苦点累点,但好歹是靠力气吃饭,踏实。”
我也是后面打饭才知道,老马的妻子就在工地外面卖盒饭。
他妻子做的盒饭非常好吃,也干净,说那些菜都是用猪油炒的。
这几年我还听那些所谓的专家说,猪油致癌,别的不说,我爷爷就是吃猪油长大的,活了100岁,60岁的时候还能让我奶奶生下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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