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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院门开了。
苏迎岁听到声音,从床上直挺挺地弹起来。
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睛一阵发热。
“我回来了。”
杨溪习惯性地朝屋里说了一声,然后把买回来的东西搬进厨房。
然后才走到屋里歇脚。
不知为何,苏迎岁始终背对着她,不肯转过身。
当然,她的神经粗,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什么不对。
杨溪热得满脸通红,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和苏迎岁喋喋不休地说话,“那盐和糖真是贵啊,我每样都只买了一点。”
“对了,我给你买了猪肝,你好好补补,这么瘦可怎么成?”
“牛车上是真的挤,我感觉人都被压扁了,半边屁股都不像我自己的,熏的头晕,你说拉这一趟,辛老哥能得多少钱啊?”
苏迎岁像是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只有肩头微微发抖。
杨溪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凑到里边,发现苏迎岁正在哭。
在哭。
无声地煽动着两片睫毛,眼泪成串从鼻梁上滑过,流经眼角,汇聚成一汪,打湿了被单。
美人落泪,那种支离破碎的美感叫人心醉。
杨溪的大脑直接宕机了。
她慌乱地思索自己是不是欺负了苏迎岁。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别哭,你这…别哭了,我哪里冒犯你了你直接说……”
她没哄过男孩子,导员没教,她不会啊!
苏迎岁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愿叫她看见。
他只是一时间情绪起伏过大。
“没有…不舒服,我……我想如厕……”
声音沙哑还带着颤音。
他的窘迫中带着劫后余生般不可告人的欣喜,强行止住泪,觉得自己实在丢人。
他不敢说实话,只好匆忙地找了个不算假话的借口。
杨溪听了这话才如释重负,“好,我帮你。”
她还以为是自己哪句话刺激到苏迎岁,让他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把苏迎岁的导尿盆取出来。
杨溪的淡定到此为止,她在苏迎岁泪汪汪的目光里帮他脱下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