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这日,还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沈昕柔献上的治理虫患的方法施行起来十分有效,挽救了部分庄稼,皇上龙心大悦,破格授予了沈昕柔五品的官职。
另一件便是镇北军大捷,肖将军差点打到拓跋蛮族的都城,吓得他们的大汗立刻派人来求和。
听说镇北军胜了,谢桑宁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重来一世肖明珠的命运终于改变了。
她心情大好,破天荒地想出去玩,正好谢桑瑶和谢澜邀请她一起去逛灯会。
三人吃过午饭就出了门,谢桑宁兴致好,带着弟妹顺着东阳大街一家一家地逛铺子,凡是谢桑瑶和谢澜看上的,通通打包带走。
这副架势,把两个没怎么出过门的都吓懵了。
逛到珍宝阁的时候,谢桑瑶看上了一只烟紫色的如意纹手镯。
谢桑宁手一挥就要让人包起来,谢桑瑶赶忙拦住她,
“大姐姐,今日我们买的够多了,这镯子太贵了,我不要了。”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将摆在谢桑瑶面前的盒子拿了过去。
“姐姐你看,这只镯子多衬你的肤色。”
谢桑宁转身去看,发现说话的是沈昕蒙。
眼看着沈昕蒙就要把镯子戴在沈昕柔的手上,谢桑瑶上前一把夺了过来。
“沈小姐怎么这么喜欢抢人家的东西,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桑瑶说的是沈昕蒙,可一边的沈昕柔却是变了脸色。
沈昕蒙一脸不服气,“你不是还没有付钱吗,既然买不起就靠边站,别挡在这碍眼。”
谢桑瑶正要继续理论,谢桑宁却悄悄拉了拉她的手。
珍宝阁今日宾客很多,又都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周围已经有了些议论声。
谢桑宁笑着对沈昕柔说:“还没恭喜沈大小姐,您可是当朝唯一的女官呢。”
此言一出,看向这边的目光就更多了。
今日一早刚颁的圣旨,现在京城中无人不知,安阳侯府出了一位女官。
想不到竟在这里见到了。
沈昕柔直觉谢桑宁的笑有些不怀好意,但她妹妹已经替她认下了,“既然谢小姐也清楚我姐姐的身份,还要跟我们抢吗?”
谢桑宁笑了笑,往旁边让开了两步,“自然不敢与沈大人抢的,您请。”
掌柜的已经将那只手镯包好了,她恭敬地递给沈昕蒙,“多谢沈大人捧场,这镯子三千两。”
沈昕蒙瞪大了眼睛,尖声问道:“三千两,你们珍宝阁是要抢钱吗?”
掌柜的也有些不悦,还是耐心解释道:“这可是上好的昆山玉,我们珍宝阁几年才得了这么一只,自然要贵一些的。”
谢桑瑶也笑了笑,一脸好奇地问道:“沈小姐是买不起吗?”
沈昕蒙一脸尴尬,这个时候承认买不起她恐怕以后都要抬不起头来了,可是三千两,她真的拿不出来。
她只能求助地看着沈昕柔。
沈昕柔也恼恨这个妹妹做事不动脑子,却又不能不管她。
“刚刚是舍妹在跟两位谢小姐开玩笑呢,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个道理我虽是女子却也明白的,这镯子还是给谢小姐吧。”
谢桑宁早就知道沈昕柔买不起。
安阳侯府虽说也得了盐引,可他们自恃身份,只能让别人来经营。
有闫宁在,没有几个人在经商一事上能争得过闫家。
而之前跟谢桑宁抢粮耗费了不少银钱,现在鹤城的盐井又出了问题,安阳侯府已经捉襟见肘了,哪里还有钱来给沈昕蒙抢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