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势欺人?郭大人指的这”势“,可是本宫?”苏溶玥嘴角一扬,冷笑了两声。
“微臣不敢。”郭峥虽说着不敢,但语气神色却分明是没有将苏溶玥的质问放在心上。
“郭峥,你可知道,污蔑一品宫妃是什么罪名?”
乾景尧本是静静的看着苏溶玥,苏晟睿越是不高兴,他便越是开心,可是没想到,这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指责他的玥玥。
听着乾景尧的声音,郭峥心里莫名一顿,他每每告诉自己,乾景尧不过是一个没有权利的空架子,却不知为何,在面对乾景尧时却从未敢有过一丝不敬……
“陛下,郭峥也是朝廷四品命官,还不至于会说谎冤枉一个平民,不如先听听苏昀怎么说,之后再行判断。”郑光恭敬的说道。
苏昀清了清嗓子,嘴角还保持着往日的弧度,朗声说道:“陛下,这件事是这样的,郑大人与郭大人的公子在酒楼与两位江湖人发生了争执,受了伤。
但是找不到人,却硬是怪罪给了酒楼,还亲自带人去砸店,草民及时赶到,劝慰郭大人,没想到郭大人不但看不起草民,出言侮辱,还对草民下了杀手,草民有幸学过几招防身术,才幸免余难……”
苏昀将郭峥的挑衅夸大了数倍,却将自己归为无辜,讲演之精彩,口舌之灵活,硬是让郭峥没插上一句话。
“郭大人,苏昀说的可属实?”苏溶玥淡淡问道。
郭峥气的满脸挺红,扬着脖子说道:“当然不属实。”
“那你可曾领人去鸿儒酒楼惹事?”苏溶玥继续问道。
“没有!”
苏溶玥笑了笑,“大人既然没去酒楼,苏昀又是在哪与你发生的争执呢?”
郭峥一时哑口莫辩,暗恨自己上了苏溶玥的当。
郑光瞪了郭峥一眼,说道:“陛下不如问问京兆尹如何?”
乾景尧不甚在意的点点头,随手玩弄起苏溶玥的一缕秀发,还用余光瞄着苏晟睿握。
苏晟睿握拳克制着自己,强迫自己不去看乾景尧手中缠绕的那缕乌发。
苏晟睿怒火中烧,乾景尧却心情大好,这两人分明无一人将心思放在郭峥这件事上,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罢了。
京兆尹恨不得满屋子的人都看不见他,听到郑光点了他的名,京兆尹才苦着一张脸走上前,说道:“郑公子郭公子确实是在鸿儒酒楼,因与江湖人发生了争执,才受的伤,后面郭大人的事情微臣就不是很清楚了……”
苏溶玥听完,心里觉得好笑,京兆尹这个职位可不好当,也只有聪明人才能做,而这季大人便是个聪明的。
郑秋茗的案子是他在查,他自然不能一问三不知,只能实话实说,但是后面的事他就大可以装糊涂了,也免得将苏晟睿彻底得罪了。
郑光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对乾景尧说道:“陛下,无论如何,苏昀打了郭大人这件事是无法否认的,殴打朝廷命官,是要杖刑羁押的!”
“郭大人,你觉得事情该如何处理?”苏溶玥面露点点担忧的问道。
郭峥以为苏溶玥是怕了,得意的不得了,晃了晃头,说道:“犬子受伤颇重,以后恐怕都不能习武了,微臣也要为他的将来某个营生,不如娘娘将鸿儒酒楼一半股份的赐给微臣,这件事便就这样算了吧。”
郑光听此,心中大骂蠢货,这郭铮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在皇帝面前也敢如此。
果然,苏溶玥冷笑了几声,看着郭铮说道:“本宫原先听人说,郭大人喜欢四处讹诈店铺的钱财,起初本宫还是不信的,郭大人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不至于此,但是郭大人今日,还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啊!”
郭峥有些心虚,却并不慌张,“娘娘莫要污蔑微臣,微臣此事不过是为了犬子罢了,也实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郭大人好大的口气,一举便要吞了鸿儒酒楼的一半股份,不知岳阳茶楼,竹屋酒家,还有什么清音坊,是不是也都是这样让郭大人迫不得已?”